今日,杏花微雨。
杏花鎮街上熱鬧非凡,當朝宰相上官家的三公子上官昱青娶妻納妾。取的妻是富可敵國的薛家小姐薛雨寧,納的妾雖然出身低微但卻是擁有絕色美貌的林胭脂。
世人皆歎上官公子真是好福氣啊!
可隻有他自已知道,這不是他要的。取薛雨寧並不是非他所願,他心中所愛隻有那日在街頭救下的賣胭脂的的姑娘林胭脂。他答應她此生隻愛她,他會取她為妻,隻是他那勢利的父母不同意他取那樣卑微的女子,能與上官家相配的唯有薛家。
上官夫人一句:“你若要那林姓丫頭進門就取了薛家小姐為妻,不然,你就死了心吧!”
於是,便有了今日的盛況。上官昱青的眼睛看著從轎上走下的兩位佳人。一位服飾華美,另一位衣著稍顯樸素淡雅。上官昱青走上前扶住被長裙絆住的新娘,他心裏明白手中扶住的必是胭脂,而那華麗炫美得蓋頭下是那薛雨寧。但他看不到身邊新娘的臉上浮出的是怎樣狠毒的笑容。
拜完天地後兩位新娘都在等著。林胭脂明白今晚上官昱青一定是去了薛雨寧那。成親的前一晚,薛家送來了一套華美繽紛的嫁衣卻換走了她親手縫製的嫁服,那時她便知道了,可上官昱青又怎麼知道。當他從她身邊走過扶住薛雨寧,她多想告訴他,那不是林胭脂,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窗外的月光灑下一片金色,紅紅的燭光中上官昱青輕輕走近新娘,新郎的他比平日更顯得俊朗,如玉的臉龐是滿心的歡喜。
“胭脂,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他掀開蓋頭那一刹那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為什麼是你?”麵前的人是薛雨寧,他的胭脂去了哪。
“為什麼不是我,昱青,我才是你的妻子,那個林胭脂不過是個妾室。”薛雨寧姣好的容顏上滿是憤怒。
上官昱青撇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時的胭脂已經卸去頭上的珠翠首飾,準備卸去臉上的妝容卻被突然其來的敲門聲嚇壞了。
“胭脂,我好怕你就這麼不見了。”上官昱青抱住來開門的林胭脂,抱得緊緊的,舍不得鬆手。
胭脂抬起好看的眉眼,啟了朱唇“怎麼會呢,我一直都在,隻是那虛浮的嫁衣迷了你的眼。”
昱青,如果你看清了我,是否還會愛我?她在心裏默默念道,目光冷如冰,竹影斑駁。
林胭脂在上官昱青睡著後悄悄起身,坐在梳妝台前寫去臉上的胭脂水粉,那樣傾國傾城的臉消失了,鏡中出現的是一張布滿傷疤的醜陋的令人作嘔的臉,連她自已都不願再多看一眼。胭脂從抽屜中抽出一把匕首後向竹林走去。那幾有一株花開燦爛的桃樹。
借著月光她來到桃樹前,拔出了匕首。
“你真的要為他這麼做,他值得嗎?”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
胭脂不用抬頭都知道是齊稢,一個鬼一樣的男人來去無影無蹤。
“值得”。回答齊稢的隻有這兩個字。
他劍眉一挑,走上前來按住胭脂拿匕首的手。“我告訴你,他不值得的。你和不用本來的麵目去見他,如果他害怕了,那他就不值得你這麼愛他。胭脂,他愛的不過是你這張絕色的容顏。”
“我不能讓他看到那張醜陋的臉,連我自已都不願意看,敢問天下之人還有誰能忍受。”胭脂掙開他的手。
“我,”齊稢看著她,“胭脂,隻有我知道你美人妝下的樣子,雖然不美卻是真實的。”
“齊稢,謝謝你,但你阻止不了我。”胭脂握著匕首在手腕上重重的劃了一刀,殷紅的血液流出,她卻沒有皺一絲眉頭。
胭脂將血液滴在桃樹離地七寸的地方,再抬頭卻發現齊稢已經走了。
第二日的清晨,當胭脂描完最後一筆眉的時候上官昱青已經醒了。胭脂身著淡粉衣裙,烏黑的發髻上隻有一支白玉簪,卻美淡連整個春天都黯淡了。上官昱青看的呆了。他牽起她的手,“胭脂,我帶你四處走走看看,可好?”
“好。”她仰起頭,綻放最完美的微笑。
兩人走在庭院中的畫麵好似神仙眷侶。薛雨寧的手指因為用力握緊而關節發白,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一個下賤的女人比下去,她想要一張比林胭脂美上十倍的臉。
薛雨寧派人找來了人稱江湖百曉生的顧青安。一襲青衫,麵目俊朗,眉眼帶小的顧青安手持紙扇立在湖心亭邊。
“姑娘,你找在下所謂何事?”顧青安問道。
薛雨寧端起一杯茶遞與顧青安,“顧公子,你可知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一個女人的容貌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