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恩手中的劍緩緩的抬起,直指向一身傷勢的惡魔;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讓對方拔劍。
“瑪恩!”伽希亞驚呼著,接而低低哀求:“求你。”
惡魔卻露出了笑容,絕美的、不可方物的、傲視無天的。他伸出右手在虛空中一握,黑色泛著紅光的魔劍即掌控在了手中。
森林中原本藏匿在花叢樹葉下的各類小精靈見此紛紛躲避起來,火狐狸卻跑到伽希亞身前,似乎想借由自己的身體為伽希亞阻擋一些傷害。
“不……”伽希亞企圖阻止的聲音剛剛發出,丹修與瑪恩便已經同時向對方攻取。巨大的衝擊發生在雙方的劍碰觸的一瞬間。
“我真想一劍殺了你。”在靠近的瞬間,瑪恩貼近丹修,語氣痛恨的說道。
“如果你能做到大可一試。”丹修斜挑了一下嘴角回答。
“你撐不了多久。”瑪恩語氣輕蔑的說道,接而轉換語氣的說道:“可伽希亞更撐不了多久了。”
丹修有些意外,他挑起眉頭,等待著瑪恩接下來的話。
但瑪恩卻意外的問了一句:“你喜歡伽希亞嗎?”
丹修愣了一下,接而揚著眉頭,輕聲問道:“我需要對你答複嗎?”
“就算你的回答,惡魔的話又怎麼能夠盡信;”瑪恩搖了搖頭,聲音更輕的說道:“可它喜歡你,很深的喜歡著,很激烈的喜歡,很不受控製的喜歡了。”
丹修無言以對。
兩個人依舊堅持著攻擊對方,像是以此作為一種發泄。
站在一旁一邊維持著結界一邊觀戰的伽希亞,已經瀕臨昏厥,身體打著晃蕩,聲音微弱的隻有自己能夠聽清的喊著:“瑪恩……丹修……”
但是沒有人聽見。
伽希亞伸出右手,動作遲鈍的進行著之前沒有完成的結印。
光芒隨之改變,白色的光芒不再籠罩它的周身,而以它為中心向外離去,就好像那是從它身體中孕育,此時正在被外界抽空。
丹修與瑪恩都看見了伽希亞的變化,丹修的手顫抖了一下。
瑪恩語氣帶些無奈的說道:“你原本並無意阻止伽希亞的,你隻是利用它,不是嗎?看著它在散盡靈力,又何必動容?”
丹修無言,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瑪恩,卻突然驚愕的睜大雙眼。
瑪恩一直低垂的左手舉起放在了丹修麵前,攤開的手心處兩枚碧色的石頭發著瑩瑩綠光。
“這就是你的目的;我把它帶給你了,驚訝嗎?”瑪恩語帶嘲諷的說道,卻讓人分辨不清是自諷還是嘲笑丹修的別有居心。
“你什麼意思?”丹修低問。
“你知道我不會放任伽希亞受傷害,勢必會衝破結界;或者聖天使為了捉拿你,放開我;但無論如何,碧湖聖咒已除,你都可以去取得碧湖之眼。”瑪恩低聲笑了一下,突然有些惡意的問道:“但我隻問你一句。你為何要對付摩尼柯?幾百年的對戰,身為天使遠比惡魔更了解你們,你們雖然邪惡卻從不會做出傷害同伴的事情,即使他不得你心!丹修,為什麼你會對付摩尼柯?是不是因為摩尼柯用弑咒傷害了伽希亞?”
丹修的臉色劇烈的變化著,這遠非他平日的喜怒不形於色。
瑪恩卻好像已經得到答案,語氣凝重的說道:“你吃準了我會放不下伽希亞,如今我徹底放手,它已經使用了精靈的禁咒,很快來自於自然的五元之靈散盡就隻能損耗本靈。你可以選擇放任不管,或者……帶上伽希亞,打開地獄之門,回到你的世界。五元之靈散盡,精靈將不受地域的排斥。你自己做決定吧。”
瑪恩反身向著伽希亞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會代替伽希亞支撐結界。”
“你如何支撐?”丹修問道。
瑪恩走到伽希亞身前,將懸浮在空中的權限手鐲握在了手心,輕聲對著已經神誌不清的伽希亞說道:“如果這個世界無法讓你得到所愛,就去地獄尋找吧;我能做的……唯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