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我和方德好好的睡了一覺,隻有精神體力的恢複才能使我們更好的找到出口。
沒有半個夢境,一片火紅的空白中我們一直沉睡著沉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雙眼,眼前方德溫柔的看著我。
“你醒了,我也剛醒不久,看著熟睡的你沒敢打擾,我們都太困了。”方德緩緩地把手放到我額頭上摸了摸。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明亮了許多,“二哥,我們一定睡了很久吧,我感覺好長好長,不知道大哥和三哥可還好?”
方德頓了頓,扭頭看向遠方惆悵的說:“我想他們也會遇到和我們一樣的情況,但我相信他們夠堅強,還好沒有單獨丟下你一個。”方德回頭用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裏頓時溫暖起來。多了一份真真實實的安全感,我肯定不是一個人,眼淚順著臉頰悄悄地滑落下去。
方德來到我身邊緊緊地抱住了我,道:“嵐兒,不管未來會遇到什麼都有我在,我會盡我所能去保護你,不要害怕,不要失望,我們會找到大哥和三弟的,我們一定能出去。還記得我們一路走來遇到多少艱險嗎?隻要有路,就能走,有我在,別哭,有我在。”
方德溫暖的懷抱讓我安靜了許多。我到底在哭什麼?責任是大家的,我們該共同麵對,我離開了方德的懷抱抬頭望向他說:“二哥,我們現在精力充沛,也許不該有沮喪的心情,麵對現實才是我們要走的唯一一條路。現在讓我們好好想想該怎麼走吧,我相信大哥和三哥很快就能和我們相遇。”方德開心的笑了,“嗯,嵐兒永遠都是對的,我們一起再找找看看。“
於是我和方德像打了雞血一樣在漫山的巨石中穿梭搜尋著,可是除了肥厚的草葉和山石,我們並沒有發現半絲別的痕跡。疲累的我們癱倒在肥厚的野草中,還真像暖暖的床,讓疲乏的身體舒緩了許多。
在無助的境況裏,迷茫和困惑早已不再陌生,它比一日三餐還要來的勤。我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四周的靜謐。
“二哥,你戳我幹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我扭頭看向方德。
方德正大咧咧的趴在肥厚的草葉上,似乎睡著了。又是幻覺嗎?我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它們散發著一股夾雜著魚腥、泥土和汗水的味道,讓人難以呼吸。大腿窩一股刺痛襲來,我按捺住了驚呼,快速起身摸向腿窩。什麼也沒有,就像針紮了一下,卻也找不到針眼,也沒有半條小蟲子,詭異的世界裏透露著太多的神秘。
我的驚厥觸動了方德,他快速來到我身邊問明情況並查看著四周,我非常肯定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
我們身下是一株及其龐大的植物,根莖處延伸出十幾片肥厚的草葉,由粗變薄變寬,如同花兒一般向四周散去,層層疊疊。細細看來竟也非常壯觀,延伸開去的每一片葉草都能容納一到兩個人。這裏到處都是這樣的無名植物,讓我們變得無比渺小,它們就像富含生命的某個能量體,同時提供著水源和食物。一個奇特的想法在我腦中蔓延開去,它就是一個生命體,一個不同於人類的另一種生命,它們存在於這個無白天和黑夜的紅色空間裏,它們以自己的方式存活著。
我們翻看了所有的草葉,沒有半根刺沒有半條蟲,它們如此碧綠而光滑,連水珠也找不到一粒,碧綠的葉麵上反射著紅色的光芒。仔細看去,光芒並不是規則的,仿佛在遊動,又仿佛在變幻,處處透露著詭異,讓人毛骨悚然。當你抬頭看向遠方時,它們竟然靜謐的瘮人,沒有一點風聲,沒有一絲蟲鳴,唯有我的呼吸聲在巨大的空間中回蕩著。
方德的呼喊聲傳來,翕張的毛孔瞬間擴大,每一塊肌肉都興奮起來,我們終於有了新的突破。
方德蹲著身子蹙著眉頭在看著什麼,我走過去他迅速抬頭對我說:“嵐兒,快來看,這裏是不是不太對勁,是我看錯了還是真的有問題,我們不會還處在幻覺之中吧?”我在方德的身邊蹲了下來,仔細看去。這裏是整顆植物的根莖處,兩個人剛好能環抱一周,但他卻被巨大的葉草遮蓋住,在陰暗狹小的一簇縫隙中延伸出來。粗大的根莖上圍繞著一圈圈枯黃的植物皮,排列整齊的纏繞在根部,如同膠帶。方德說:“你看!”他用刀輕輕割開了一片枯皮,當植物皮墜落的那一瞬間,我整個身體汗毛直立,每一根發梢都在顫抖,眼前居然是一個個骷髏頭。
我的驚愕使我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方德急忙扶起了我笑道:“嵐兒,骷髏而已,瞧你怕成這樣,別讓哥哥小瞧你啦!”說完方德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撇了方德一眼,說道:“二哥,再怎麼說我也是女孩子啊,你有見過這麼小的骷髏頭嗎?密密麻麻,你覺得這是人的骷髏頭還是別的什麼動物的?”方德調皮的刮了下我的鼻子說:“我都觀察好一會兒了,你看這邊,和剛剛割掉的一模一樣,裏麵全是骷髏頭,大大小小幾乎一模一樣。絕對是縮小版的動物頭骨。”“嗯,可是為什麼它們長在這種植物上呢?你用刀看看能不能雕下來一個。”
我們試圖去雕骷髏頭,尖銳的刀尖慢慢從骷髏頭邊沿劃過,它們像鑲嵌的紐扣般,當你刮開四周卻發現與它們相連的是一根白色的植物莖,刀尖觸動到植物莖時,整個骷髏都在顫抖,它們是活的,那裏有它們的“血脈”和“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