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9年8月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張峰從夢中驚醒,他打開燈,朝著門口大喊:“誰啊?”
“是我!”
“你是誰?”
“你先把門打開!”張峰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打開門,看見是張申,不覺得一驚。
隻見張申將門連忙關上,又熟練的從茶缸裏舀了水,打了一個嗝。這時張峰才反應過來,看見張申,衣服都快成條,髒不拉幾的,還散發著一股臭味。這時,看見張峰驚訝的看著自己,張申弄了弄不知多長時間沒有洗過的頭發,往張峰睡覺的屋裏看了看。
“你老婆兒子不在家?”
“嗯……”張峰這時才反應過來,“不在!”一想到是他殺了自己的老婆,張峰心裏還是忍不住一涼一涼的。
張申好像察覺到了張峰的顧慮,“你不用擔心!”
“怎麼說?”
“都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你還不知道我嗎?你認為我會殺自己的老婆?”
張峰想到自己這麼些年,看著他們兩人,從早到晚,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這麼長的時間裏,雖然兩個人很多時候會吵架、打架。但是在平時,兩人的感情相對來說還是很好的,至於他為什麼那樣做,自己還真是找不到什麼理由。
“那年她懷孕了,我還在外地,我媽生病了,天下著雨,你們兩口子也不在家,路上都稀了,又滑,家裏窮,沒錢,她就光著腳,把第二天打算買鞋的錢省了,一個人背著媽,往醫院裏趕,等到的時候,我媽沒事了。但是孩子沒了,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不問青紅皂白,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打了她,但是她當時沒有說話,也沒有吵。衝進雨裏,一個人回家,我原本以為她會回去,但是等了幾個小時之後,送她去醫院的是村子裏的幾個人,其中有你,這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那時,我知道原因了,我守在床前3天3夜,希望她可以醒過來,終於,她確實醒了,但是醫生告訴我,她再也不能懷孕。於是,我拜托醫生不要告訴她。就這樣,過了幾年,我不再和她同房,而她好像也發現了什麼。7月13號她去醫院後,回來時在家睡了一天。我不敢叫她……我怕……”張申好像要崩潰了一樣,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嘴裏不停的念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長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到這麼早他應該還沒有吃飯,於是就下了一碗麵條給他,看著他那麼狼狽的樣子,就在碗下麵放了幾塊頭天晚上沒有吃完的肉,遞給他,他沒有客氣,狼吞虎咽的吃完,用舌頭舔了下碗邊,走進灶屋放下後又出來。
“你這兩年……”
“這兩年我一直到處躲,我怕!”
“你怕什麼呢?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
“我怕,我不希望孩子成為孤兒,他需要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