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5、夜半刀響(一)(1 / 1)

兩年前,這裏發生過一起謀殺案,至今,凶手仍然在逃。

地點:奉節大壩村

時間:2007年07月

那晚,沒有月亮,風比前日更大了些,江中的船偶爾幾聲鳴笛,村民的睡眠也沒受多大的幹擾。除了這些,山中一片靜悄悄,遠處廟宇的燈火倒是依舊明亮,這是鄰近村信徒募捐蓋的,傳說那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很靈驗,至於廟中的菩薩,至今都沒有人弄清楚過,所以就賣了幾尊常見的隱身,讓這些信徒供奉著。

這夜,村裏最靠後的人家起的挺早,傳出的陣陣剁肉聲驚醒了前麵人家。這家人姓張,為人樸實,老婆在外麵打工,家裏就剩下40多歲的父親和10多歲的兒子,一聽到後麵的聲音,兒子就在父親的耳邊開始抱怨:“這麼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張父從床上坐起來,把風扇關小了點兒,往兒子那邊挪了挪,看見兒子換了個好像舒服一點兒的姿勢,又睡著了,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從床頭拿起煙,剛要放在嘴裏點燃,聽到兒子翻身的聲音,就起床走出房屋(臥室)打開了堂屋的門,隨著一陣江風吹進來,他感覺提神了不少,點燃煙,看了看外麵的天,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心想:現在大概6點了吧,一看客廳掛的鍾,5點整,於是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地壩上,心裏盤算了今天都有哪些活,孩子他媽有一段時間沒有往家裏打電話了……抽完了幾支煙,路開始能看清了,他回到屋裏,拿出毛巾,走到屋角落的水缸邊,用盆正打算舀水,看見裏麵有幾個石頭,這是昨天兒子玩過得,他拿出來,放在屋角落,洗了臉,走到屋裏拿鋤頭。這時,後麵人家的刀聲沒有了,張父心想:這家媳婦兒對婆婆真好,這麼早就起來燉湯。

趁著日頭正弱,張父翻了一畝多地,中間歇了兩次,怕把衣服弄髒,坐在鋤頭把上,看著翻過的地和沒翻過的,一邊泥土散發著泥土的芬芳,一邊青草散發著生命的氣息。現在看著這些還沒有見過日頭的青草,就像看見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兒子,這段時間,兒子就好像幼鷹有了翅膀,老提出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問題。有自己的想法,在張父看來這是好事,可是看見村子裏其他人家的孩子,長大——離家——回家,經曆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年到頭,除了電話,除了聽別人說自己孩子的消息,又想到這群人老是呆在路口,看著車來車去,這不就是以後的自己嗎?點燃一支煙,張父聽見兒子在叫自己回家,看到日頭還沒有上來,他再幹了一會兒,拎著鋤頭回家。坐在家裏,看著兒子在灶屋(廚房)忙碌的身影,他的心裏還是很甜的。

“爸,吃飯了——”張父嘴角露出笑容,走到灶屋,看見兒子嫻熟將煮好的麵條放進碗裏。

“煮好了?”

“嗯!”正在張父端著麵走出灶屋的時候,兒子說道:“爸,那裏有泡菜!”

“嗯!”張父找到裝著泡菜的碗,從裏麵倒出多的酸水(泡菜水),又夾了幾個大蒜,出了屋門,就聽見有警車的聲音,於是循聲看去,茂密的柑橘樹遮住了警車的身影,張父往嘴裏喂了一口麵。

“爸,差味你自己加一下!”

“行,這味道可以了!”

看見父親蹲在地上,兒子拿出一條板凳遞過去,張父順勢接了坐下,低著頭吃著碗裏的食物。

“爸,等會兒你還要去地裏嗎?”

“嗯,不去,你拿什麼讀書嘛?”

張父把麵條吃完,看著兒子,好像要說什麼,但是一直忍著。等著兒子吃完把碗接過去,張父走進屋裏重新拿出鋤頭,在屋外對在洗碗的兒子說道:“我去在幹會兒!”

“嗯的!”

“您是張峰吧!”正在張父要去地裏幹活的時候,來了三個穿著警服的人,手裏拿著張父不知道的東西,迎麵向他問道。“我是奉節派出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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