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淡淡一笑:“到底是官麵上的人,金長史這最後幾個字的好像是在下鄉送溫暖一樣。也對,我不過是個有點兒臭錢的刁民,而您卻是離都沒多遠的大老爺,能讓您在沒有攝像機和記者的情況下降尊紆貴的坐到民對麵,實在是大的麵子。”
很明顯,陳正陽父子的問題不解決,這貨嘴裏是不會出半句有用的話的。
金景山皺了皺眉,轉臉遞給陳正陽一個眼色。
或許是在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陳正陽立刻就衝蕭晉來了個九十度大鞠躬,語氣誠懇道:“蕭先生,之前陳某有眼不識泰山,對您多有不敬,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如果有什麼是能夠彌補陳某過錯的話,還請蕭先生盡管吩咐。”
蕭晉不吭聲,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口酒,又捏了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裏,細嚼慢咽。
陳正陽彎著腰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他有什麼反應,心中的火氣就有些要壓不住了。
“盡管吩咐”這四個字,已經等於是將所有的掌控權都拱手送到了蕭晉手裏,誠意不可謂不足,可蕭晉居然還不滿意,他想幹嘛?難道他真以為為難住了金景山,就能將我陳家置於死地嗎?
剛要用眼神詢問一下金景山,餘光忽然瞥見兒子竟然還梗著脖子站在那裏,陳正陽不由大恨,直起腰一腳就踹在陳康安的腿上,怒罵道:“畜生!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還不趕緊跪下給蕭先生道歉?”
陳康安的眼珠子瞬間瞪的溜圓,望向父親的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他雖然怕死,但他自認才智不輸任何人,所以內心中是無比自負的,哪怕當初給鄧睿明當軍師、或者被迫向蕭晉示好投誠的時候,他也不曾真正的將這兩個人放在眼裏。
一直以來,蕭晉在他的眼裏跟鄧睿明沒有任何區別,都不過是仗著家族勢力為所欲為的傻B二代罷了,羨慕、嫉妒、仇視、害怕……不一而足,唯獨不曾有過絲毫尊敬。
在來這裏之前,他知道需要配合金景山演戲,心裏不管有多不爽,該做出的姿態必須要有。而且,父親特意的叮囑他,要他裝出一副因恥辱而憤怒到極點的樣子,也就是扮傻子。
隻有這樣,蕭晉才不會把他放在眼裏,才有可能在今之後暫緩針對陳家。畢竟,做不到掩飾喜怒情緒的人,城府和情商也高不到哪兒去,自然也就沒什麼威脅。
因此,陳康安早就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隻是他沒有想到父親會臨場加碼要他下跪,這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線。
男兒膝下有黃金,難道父親不知道這個道理嗎?還是,為了他和金景山的顏麵,我這個親兒子也屬於隨時都可以犧牲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