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某嬤嬤臉上堆笑,小心翼翼地道:“隱王殿下,入夜了,還請您仔細身子,早些安寢。”
顧流隱替常惜白順毛很動作一頓,麵色如常,眼底角卻微微有幾分嘲弄,卻沒有半分要回答桂嬤嬤的意思。
立於旁邊的葉管家將這孫嬤嬤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神色頗有些不屑。
皇後好不容易有正大光明往隱王府塞人的機會,又怎會不好生利用?先遑論這孫嬤嬤有幾分能耐,眼下孫嬤嬤這番看似周到的話,實則卻暗含了幾分催促。
入夜了是該歇息,可是到哪兒歇息,這便成了一個問題。畢竟今時的隱王府不同往日,眼下這府中可是有了成帝親自禦賜的五名小姐。
桂嬤嬤見此,神色微凝,皺了皺眉:“殿下,貴妃娘娘讓老身提醒殿下,今日是殿下封妃的第一日。”
顧流隱微微抬眸,神色有些厭煩,卻用相對還算平和的語氣道:“嗯,本王明白。”
如今外麵流言飛傳,所以這隱王納妃的頭一日宿在何處倒也是個關鍵了。若是傳召五名女子中的任何一名侍寢都行,若是一個也不傳召,那……
溫貴妃素來知曉顧流隱的性子,所以才派了桂嬤嬤前來叮囑左右。
孫嬤嬤神色微僵的用餘光瞥了瞥桂嬤嬤,繼而扯了扯嘴角:“桂嬤嬤所言是極,老身鬥膽,不知隱王殿下今夜想要傳召哪一位夫人侍寢。老身兩個好替殿下安排一二。”
顧流隱的流仙居位於整個隱王府的最北處,而府中的那些夫人被顧流隱安排在了東廂。這位置與正好與流仙居處於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隱王府占地極廣,因此若是要傳召侍寢,的確是需要孫嬤嬤等人去提前通知那些夫人。
顧流隱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無需傳召,還有,轉告她們無本王的傳召,任何人都不許踏入流仙居,違者,按規而處。”
桂嬤嬤沉靜的麵上,有了幾分急色:“殿下……”若殿下今夜不傳召侍寢,無疑是給了那些有心之人借題發揮的大好機會。
顧流隱抬眼,將桂嬤嬤未完的話堵了回去:“本王親自去她們的居所。”
桂嬤嬤麵色一喜,孫嬤嬤臉色略僵,不過很快二位嬤嬤齊齊地道:“殿下歡喜便好,容老身先行告退,這便去替殿下通知各位夫人。”
“吱吱。”安排個屁。
裝聾作啞良久的常惜白終於忍不住了,不由在心中暗罵二位嬤嬤。她突然從顧流隱手中猛然溜出,緊接著轉過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顧流隱。
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斷地循環釋放著三字信號“不要去”。
這一次顧流隱是真的被常惜白逗樂了,唇角掠起點點弧度,清冷的語氣略帶一份無奈:“本王去去便回,你擔心個什麼?”
顧流隱很少穿黑色,白衣外麵罩的鬥篷是隨意披上的,略顯有些鬆垮,但卻並不影響他的風情。
麵如玉,唇如朱,薄唇微勾,如同暗夜綻放的高山之花,極其動人,也極其撩人。
盈盈燈光打在他完美的輪廓上,黑與白的襯托對比不見違和反倒生出了一種相映成趣的和諧美感,如暗夜之魅的黑色反將他平時那種高潔、清冷、禁欲的氣質襯得更上一層。
微微勾唇瞬間,便已傾城。
常惜白仰下頭,生生止住流鼻血的衝動,心道如此絕色,若真是去了那些女人的住處,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