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縣城是個非常不大點的地方,往哪個方向看去都能瞧見城市的盡頭,像我們這樣70邁的速度不出15分鍾就算出縣城了。城市規劃不錯,整齊街道兩邊的房子多是淡黃色,許多家旅館,估計都是給來看極光的人準備的吧。路過超市,蘇酒桶問我有沒有什麼要買的,說那邊可沒買東西的。領著我進去轉一圈,居然我喝的那個奶茶,買了一整盒巧克力禦寒,再來些零食什麼的。重新上車,天氣有些陰沉,但不影響街上行人的心情,也不影響街道兩邊路燈上掛著的紅燈籠的心情,它們很開心的頂著白色小帽子在呼呼的小風裏跳著舞。車又開了十幾分鍾已經見不到整齊的樓房了,漸漸隻剩下被白雪覆蓋的原野與不遠處被白霧似遮半掩的植被。
“還很遠麼?”我看著窗外那片白色很想下車躺在上麵,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馬上。”說著一轉方向盤下了主路,看過去,整個小村子幾乎已經被厚厚的雪埋在下麵。能依稀分辨出籬笆頂端的位置,房子一半露在雪層外,斜坡房頂都戴著巨大的雪帽子,好在是斜屋頂要是平的非被壓塌不可。
還是讓我在暖和的車上等著,他自己下車艱難的推開籬笆門進去。忽然覺得天怎麼更陰沉了,外麵已經染上傍晚的幽藍色調,再看眼車上的表剛3點多啊?他在貼近牆根的地方用手在雪地裏刨了會兒,抱出把木頭,打開門上的鎖進去。又要半天吧。。。拿出剛買的巧克力吃著。雪把門都封死了沒有人在外麵走動,村子裏很安靜,大家都在屋裏冬眠麼?唯一能證明大家沒有睡著的是從屋頂煙囪上飄出的白煙。
屋子熱了他把我弄下車,讓我自己往屋裏走,他往屋裏搬著東西。我“滾”到一半距離的時候他都來回三趟了,還不時的把倒在雪地裏不能動彈的我拉起來,這雪已經到我大腿了。他終於搬完東西專心的拉著我往前走,其實要是我爬在雪地上也能滑過去,就像水族館裏的小海豹那樣往前出溜。他收拾好東西又去外麵抱了堆柴火堆在大屋的鐵爐子旁邊,把鐵爐子也點上,搬過沙發和我一起圍著爐子烤火。
“那天咱們來的時候你怎麼沒點這爐子?”躺在他大腿上問他。
“堵了,初一那天哥和我過來給捅開的。”
我撇嘴:“還說你不是主謀。”
他不說話了。
“沒有煤麼?”柴火燒著多浪費木頭啊!
“改成燒煤那種爐子之前我家就搬走了,這爐子隻能燒柴。”
窗外天全黑了,還不到4點,天黑的真早啊。在他腿上翻了個身盯著他的下巴:“咱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麼?”
他低下頭:“你困了?”用手拂開我額前的碎發。
“不困,想去炕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抱我。
他依我所言把我報到炕上,又指使他去燒開水我要喝奶茶。燈繩接好了,溫暖的燈光灑在小屋子裏,盤著腿靠在被子跺上麵前擺著小炕桌。嘿嘿!再給我一袋煙吧!摸出手機給我媽打電話,信號還挺好的。響了半天沒人接,去我姥姥家拜年了麼?我奶奶倒是還健在,但她和我媽不合,所以我好幾年沒見過她了。蘇酒桶真是個幸福的孩子,家庭和美的讓人嫉妒啊。。。
給蓬蓬打,她讓我給她帶特產回去,我問那邊下雪了麼?她說下了非常小,車上落了薄薄一層,地上的沒一會兒就化成泥水了。用感慨的語氣跟她顯佩“你真應該看看這邊下的雪,絕對的鵝毛大雪”又跟她說我現在就住在被雪埋了一半的房子裏,外麵雪都到大腿根了。她很驚訝的問我到底是去的北極還是漠河,我說差不多。告訴她那張熊皮的故事,她直嚷嚷著等過完年要去動物園,近距離好好看看熊皮是什麼樣的,跟她說讓她幹脆找個飼養員男友,這樣就能直接進籠子裏觀賞了,但還能不能出來還得另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