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整晚都沒睡多久,心裏想著她說的話。有時候剛要睡著,就差點掉下沙發。驚醒,聽著她磨牙的聲音,這幾天餓瘋了吧。想起她白天去食堂找刺激的傻樣兒,黑暗裏衝自己笑笑,她會不會半夜夢遊起來把我給吃了?
閉目養神到6:30起來,她睡覺的習慣很不不好,總蒙著頭,把被子給她往下掖了掖。嘴角流著口水,不太高的鼻子小小的,略淺細長的眉毛微皺,睫毛倒是挺密正不安穩的抖動著,夢見什麼了,在吃我麼?
去食堂吃早飯,回來讓小王叫她起床打點滴,自己沒去,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查完房都沒看見她,發現自己非常期待著和她偶遇,但是奇跡沒發生。帶著滿身倦意往宿舍走,通常隻用10分鍾的路程今天走了半小時,是不想離開她麼?第一次覺得兩天的假期如此難熬。
回去洗個澡,有浴盆但很少用,我的身材坐進去不太舒服。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一覺吧。。。也許會好些。。。
做夢了,夢見在家鄉的雪山裏,她突然變成一隻紫貂,兩隻眼睛閃亮,滴溜溜亂轉,跟她平
時的樣子很像。突然很怕我哥把她抓去賣錢,於是把她撿起來揣到懷裏,在我懷裏她依然不老實,探著頭四處看。時不時用她充滿恐慌的眼睛看著我,一副可憐像。我摸著她的頭跟她說別怕,我懷裏很溫暖的。突然遠處什麼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毫不猶豫的從我懷中竄出去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地裏。。。驚醒。
看看表1點,下午洗衣服在涼台上曬好,對麵樹上的大貓眯著眼看我。想看會兒書,發現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總想著她現在幹嘛呢?換房了麼?不應該讓她換房,那間病房不是我負責的,以後就不容易見不到她了。可又怕她睡不好,換就換了吧。
接到院長的電話,說院長夫人又給我介紹女朋友了。明天中午見麵,問我有時間麼,不太好推辭隻能答應。到醫院這麼長時間領導一直很關心我,旁邊門退休的李大夫經常給我送吃的,我很愛吃她做的飯,雖然跟我母親做的飯口味有些不同,但很有家的味道。李大夫家的孫大夫在我剛進醫院的時候帶過我,是看著我成長的恩師,覺得他很像我去世的父親,很嚴厲但也總關心我。家屬院有時候就像個大家庭,大家互相幫忙著互相關心著,即使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也不覺得孤單。
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和院長夫人介紹的女孩相約見麵,人還沒來。獨自坐在沙發上等待,心不在焉的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她幹嘛呢?昨天晚上打電話給值班的張大夫,假裝不經意的問她都幹嘛了。張大夫有些煩惱的說她躺在床上玩了一天遊戲機。這家夥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這能算她老實一天了麼?今天她能喝粥了吧,喝了粥還有地方吃我麼?苦笑著對自己搖頭。
人來了,長的挺漂亮比她好看比她有氣質比她文靜比她高,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說了什麼都沒過腦子,機械性的應對著,隻盼著早早結束,這談話跟她刷的小聰明比起來太過無聊。
終於結束了,我心中長出一口氣,那女孩問我能送她回家麼,我笑著說醫院還有事忙。回家收到那女孩的短信希望下次還能見麵,我給她直接打過去婉拒了,我對她無意何必再見。
早早來到醫院,今天是她又換藥的日子。她的手術是我做的藥自然也由我來換,雖然我本不用管這些。有人比她先來,跟她基本一樣的病症,不同的是這個病人因為入院及時所以隻做了腹腔鏡手術,創口比她小很多,好的也比她快。仔細的換藥,她進來了,讓她在外麵等著。這個病人說了一些挑逗性的話和動作,我對這樣的病人很反感,用我的方式報複了她,雖然這樣做實在有為職業道德。
實在不希望這樣的情況被她撞見,趕緊讓那病人走了。在裏麵等著她進來,半天沒動靜。想叫她進來見她正在發呆,又是那種讓人抓不住的距離感。她進來不像平時那樣占我便宜或者捉弄我,像在思考什麼,但我知道這種思考一定是不利於我的。她似乎對我的觸碰有些抵觸,剛才忘記洗手,隻想快些見到她,是我的疏忽。
她的手滾針了腫的老高,都沒感覺麼,趕緊替她抹藥包好。換藥的時候她不像平時一樣話多,眼神有些呆滯。我很害怕這樣的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覺得很恐懼。努力逗著她說話,她問我有皮筋麼?還說她洗頭發了樣子很得意,就知道她閑不住的。梳頭的皮筋麼?我記住了,這是她第一次向我要東西我會為她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