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浪之後,蕭卓摟住了賢妃的肩膀,想說兩句情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賢妃垂下眼睛,死活不肯看他。
蕭卓清清嗓子,想不疼不癢地表達一下肯定就好了:“朕今晚,很……高興。”
賢妃瞧上瞧下,瞧左瞧右,就是不瞧他:“您高興就好。天色也晚了,為聖體安康,您也早點歇息吧。”
感覺自己吃了個閉門羹的蕭卓滿臉無奈,又覺得這樣閉嘴太沒麵子:“表妹,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
賢妃偏過頭仔細想了想,難得綻放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記得,怎麼不記得呢。記得我小時候特別喜歡跟在您身邊,隻是……您並不喜歡。想想那時候的我自己,真是傻透了。”
蕭卓因勢利導:“我倒覺得那時候的你,比現在,要可愛許多。”
賢妃的眼神有點恍惚:“是嗎?也許吧。”
蕭卓又感覺堵得慌,隻好在心裏嘀咕一句,果然這些年她念佛念得整個人都木了。算了,畢竟也是好久不來她這裏了,沒話說也正常。
他摟住賢妃的手又緊了緊:“好了,睡吧。”
他不一會就入了夢鄉,賢妃卻還是清醒著。她皺著眉看了看蕭卓的手,悄無聲息地起身,從他的懷抱中爬走,蹭向雕花大床的另一側。看看蕭卓和她之間的距離,滿意地長出一口氣,安心而舒適地睡了過去。
等到蕭卓睜眼,床上已經沒有賢妃的蹤影。他嚇了一跳,問帳外等待的下人:“大早上的,賢妃去哪裏了?”
宮女恭敬地回答:“娘娘去內房裏給菩薩上香了,娘娘誠心禮佛,早晚三炷香是必不可少的。”
蕭卓疑惑道:“她每天都上香?上香的時候一般什麼時候起身?”
宮女回話:“是的,除非有什麼特殊的事,娘娘都是****上香的。至於起身,一般天剛亮就起來了,娘娘先去上香,再去誦誦經,順帶著為皇上和太後娘娘禱告祈福。”
蕭卓眨了眨眼睛,沒說什麼。
他這邊悵然若失,文茵那邊卻當他是春宵帳暖。
綺瑤鼓起一張臉,不悅道:“昨天皇奶奶帶著賢母妃去找父皇,我想跟著去,皇奶奶不讓!”
文茵一臉“早已料到”的神情,笑道:“你皇奶奶找你父皇是有正事,你小孩子家家跟著去做什麼?”
綺瑤不樂道:“有什麼正事,隻帶賢母妃不帶我……。”
文茵聽得好笑:“瑤兒你有空在這生閑氣,不如讓落梅陪你去禦花園玩玩。”
綺瑤聽到玩兒起了興致,忙湊到文茵跟前:“母妃母妃,讓我帶弟弟出去玩好不好?他才那麼小,學字念書很累的。”
文茵板起臉來:“不行。他是皇子,又是長子,一定要勤學苦讀做個表率。”
綺瑤嘀咕道:“什麼表率?母妃原來也不這樣逼他的,就是因為父皇說柔母妃那邊的弟弟聰明,學話學得快……。”
文茵不為所動:“我若是不逼他,他將來不學無術,比不過別人,說不定還要怨我縱了他。”
綺瑤依舊不高興:“是男是女,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說他的兒女,就算什麼都不學,也能保一世的平安富貴。難道父皇是騙我的?”
文茵無奈道:“你父皇沒騙你,隻不過你和寧兒……。”
綺瑤有點委屈:“我和弟弟怎麼了?不一樣是不是?他是皇長子,又是你親生的,所以比我高出一頭,要嚴加管教,不能再跟我瞎玩了是不是?”她邊說邊抹淚,竟是不聽文茵的挽留,打開身旁侍女的手,一溜煙地跑走了。
文茵有苦說不出,隻好跟身邊女官抱怨:“你說這叫什麼事?我還沒說什麼呢,瑤兒就多想了。”
女官低聲答道:“娘娘恕我多說一句。公主殿下,委實是叫陛下給寵壞了。”
文茵拿起剛才綺瑤嫌累贅摘下來的寶石釵,差點被那幾顆大紅的寶石閃了眼。心裏對蕭卓的憋屈勁借這個機會傾吐出來:“誰說不是呢?陛下寵著瑤兒,也不是一日兩日。從小到大,有求必應。就說這釵吧,一看就是貴重的東西,本來是要賞賜給下麵妃嬪的。瑤兒當時看上了,皇上二話沒說就給她,還附了一套首飾。這也就罷了。他自己寵著,還不許別人管。我叫瑤兒學女紅,他嫌瑤兒把手紮了,叫不許學。我叫她習禮儀,她覺得婆子聒噪,跟她父皇抱怨了兩句,皇上就來說我操之過急,又不是第二天就嫁人,折騰什麼。如今我竟是沒法管,隻能讓她帶著落梅四處走走玩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