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火光宛如信標射向空中,帕爾休斯瞬間看懂了帕硫斯人的打法。
“舉盾!”帕爾休斯在己方軍陣中大吼道。
‘框!框!’
稀稀拉拉的頂盾聲,一群新兵若要做到上下一致是多麼的困難,但至少在這一刻這群新兵在死亡的逼迫下做到了這一點,兩個月的軍旅生活不能將它們磨礪成堅韌不拔的百戰之兵,但也依舊令他們擁有了遠超真正新手的聽從號令的意識。
三百麵盾牌彼此鉤鐮在一起,肩膀踩著肩膀盾牌頂著盾牌,上方的士兵將盾牌擋在高處為下方的同僚抵擋箭矢,下方的士兵將盾牌護在上胸為上方的同僚抵禦傷害。
一道防線就此行程。
而隨之而來宛若飛蝗的箭雨也從天而降...
‘嗽嗽嗽嗽嗽嗽!!!!!!!’
三萬人齊射有多麼壯觀?抬頭看看這天便能知曉,無需進兵也無需瞄準,帕硫斯人天生善射加上對叢林的熟悉度,秩序將一箭居高朝信標位置射去,那便是一片收割死亡的箭雨。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令人頭皮發麻的落點聲,每一隻箭從起初的25克到飛出弓手的長弓開始加速,從高空達到最高點後墜落到最下方的最大速度之後,命中目標;當一切結束之後所達到的衝擊力,足以擊穿一塊皮甲戰士的犀皮甲的衝擊力。
三萬支箭,哪怕是三萬個饅頭也能將人砸死,戰鬥力不足便用數量來湊,帕硫斯人不善近戰但其具有商貿性質的城邦本質卻代表了他們足夠有錢的底蘊,三萬支箭對其他城邦來說或許就是一支弓手軍的全部數量了,但對帕硫斯來說不過毛毛雨,這樣的齊射對他們的正規軍來說還能來十次。
‘呼~’
當呼嘯的風從森林中偶然吹過時,篝火有些恍惚,而更多情況下卻是無數的篝火的熄滅,被箭雨直接射斷的熄滅,一支箭不足以擊穿一麵盾,但十隻箭?一百支箭?
當帕爾休斯放下盾牌的那一刻起,身後的三百勇士已經死去了小半,或許盾碎而亡的不過寥寥,但被從縫隙中穿身斃命的缺令人多到震撼,一場戰鬥尚未開局便已經快要宣告結束。
一夜開戰不過開頭,甚至連阿庫勒斯的分隊尚未離開這片森林,但他們卻已經快要宣告結束了...
‘怎麼辦?’帕爾休斯的腦子裏想過了無數個念頭,他並不怕死,或者說他單獨情況下並不畏懼對方軍隊的壓製,因為他的盾夠厚,他的力量夠大,但在帕爾休斯的身後,希波呂忒隻是普通人,三百勇士也隻是普通人...
帕爾休斯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掙紮。
但一個聲音卻在帕爾休斯的耳朵裏響起。
“你們走!繞後幹掉他們為我牽製部分襲擊,我來擋住下一批箭雨!”
是墨丘利。
“赫菲斯!”帕爾休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位身材瘦小的盜賊,他想不到墨丘利能夠憑借什麼來擋住下一批箭雨,盡管他隱隱明白墨丘利也非常人。
“我能夠做到,沒有時間解釋了!”墨丘利的眼神中無比堅定,在黑暗的篝火閃爍中他的神色仿佛出現一抹決絕,隻因為在墨丘利的神識感應中,一團陰暗的神性力量在漂浮在他頭頂的最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