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那晚,戀戀似乎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並沒有告訴父母說她的喉嚨又痛了,因為她怕,她怕會被罵,她也不想父母再為其操心了。
那晚,戀戀強忍著喉嚨那傳來的陣陣哽咽的疼痛,吃了大量的飯,生怕被父母察覺其異常。飯後,她還是打掃了所有,然後在臥室裏忙碌的逗著小弟弟,她讓他爬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自己當馬馬給他騎。
戀戀確實很喜歡這個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子,她不想他會像她一樣擁有著殘缺的童年。
也許她不能改變些什麼,但是會把自己生命裏最漂亮的一麵展現其麵前,她總是在他的麵前笑個不停,偶爾父母也會因為這些笑聲而撲哧笑出聲來,這是戀戀最自豪的了,至少家裏還可以有這樣的存在。
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了,戀戀終於把那個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哄著睡著了,她自己也很累的了,雖然那孩子不大,隻有一歲多,可是很胖,戀戀曾經也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抱小孩不同於抱東西那般,抱不起了可以隨便往地上一放,規矩太多了,戀戀也不怎麼抱得起他,總是叫手酸痛、、、
自己的臥室裏,戀戀把那天還未吃完的藥拿出來吃了下去,以為奇跡會出現,在祈禱上天會眷戀自己的同時也靜靜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戀戀睜開朦朧的睡眼,總感覺有千萬斤重,掙紮了許久才爬起來,可是渾身無力,喉嚨更痛了,終於聲音也沙啞了。
戀戀知道事情嚴重了,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藥能控製的了,她還是決定告訴父母,她明白一頓罵是少不了了,可能被打都是正常情況。
似乎已經習慣那些日子,隻是戀戀不甘心,越是她不想讓父母擔心,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就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果然,當母親聽到她所說的時,一個鮮紅手掌印在其臉上留下。
戀戀沒有皺一下眉頭,沒有掉一滴眼淚,似乎已經麻木了,隻是心底卻是那般的酸楚,很痛很痛。
曾經的曾經有多少次戀戀已記不清,她總是會因為任何一個來她家的親戚被媽媽打一頓或者說是被罵一頓,都會是那些無厘頭的理由,明明不是自己錯了,挨打的卻是自己,挨罵的亦是如此。
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她幾時想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來了,但她知道母親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開心,也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皺眉頭,家裏窮,沒有什麼可以招待他們的。
這天戀戀沒有去學校。而是媽媽抱著弟弟帶著她來到了縣城裏最著名的醫院裏。常說醫院裏是最陰森的地方,這次算是真正的見識了。
入秋的天氣本就不正常,空氣的濕潤度不協調,空蕩的房間裏除了那沒有生機的儀器寂靜的擺放在那裏,沒有過多於鮮豔的顏色。
漸漸的她在心裏對這樣的環境產生了恐懼,隻有醫生那段冷淡的話語夾雜著淡淡的回音,她越來越覺得似乎這裏就像地獄一般。
“你這個人是怎麼當媽的,孩子都這樣了,才弄到醫院來看,萬一急性的封喉了怎麼辦!”。
看著媽媽那憔悴的樣子,又受到了醫院那樣話語的刺激,戀戀有些恨自己了,怎麼就這麼的不爭氣啊,老是給家裏添麻煩。
戀戀打了兩瓶點滴,花了將近一千多塊,心痛的要命,更要命的是,醫生說還要打幾天啊,她對點滴針之類的就是一個怕字啊,先不說小時候的那件事情,就是衝她對藥物不受反應的症狀,就足夠她受得了。
戀戀依稀記得點滴流過身體的時候全身發冷,心是慌的,回家了心裏都還怦怦的跳個不停,感覺像是嚇到的,又像是對藥物的反應。她還記得媽媽出了那個醫生的房間後,前後反反複複的操忙著,懷裏的弟弟伊哇伊哇的哭著,媽媽都沒有時間去理他。
戀戀看著媽媽那泛紅的雙眼,知道媽媽沒有多少文化,怕她自己把單子搞錯了,以至於醫生把藥下錯了,引起反感,於是就到處問個不停,有的醫生耐心的回答她,也有的不耐煩的凶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