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嵐本來算處於優勢,但血刹四影畢竟不弱,又配合極佳,再加上這不要命的打法,幾個回合下來,南嵐便顯得吃力起來!-
終於,一刀削到了他的右肩,鮮血涓涓流下。-
南嵐忍痛奮力朝麵前一人擊出一掌,那人中掌後不支倒下。-
其餘三人仍如影隨行,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南嵐隻剩防守,無法攻擊,越來越顯不支,眼見劍鋒即將刺中,南嵐心中叫苦,這次怕是躲不過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刻,幾枚暗器不知從何處飛旋而來,割傷了血刹中兩人的手腕,“當”“當”兩聲,二人手中的刀隨著幾片綠葉落地。-
傷人的暗器竟是隻是普通的樹葉!-
南嵐退開攻擊,依樹而立,似再無一絲反抗之力,但眼前仍有一人執刀砍來,-
水祁月無奈,縱身躍下,擋在南嵐麵前,隨手拍出一掌,使揮刀的人刀鋒偏移,這南嵐也太過不濟了!隻剩一個也應付不了!-
“這位大哥小女子不客氣了!”不出三招便奪下對方的刀。右手持刀刀鋒輕快,如翻雲般擊出,片刻便橫上了對方的脖子-“你們為殺他一人當真舍出四條命不要?”水祁月穩住手中利刃,似是在責問!-
眼前的人似乎有所動容,錯愕的看她一眼,緩緩道:“生死由天而定。我四人學藝不精,今日能死在姑娘這般不俗之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不俗麼?在這個世上的人有哪個是不俗的。”水祁月自嘲輕笑,笑中的哀涼有何人能體會?-
“我和幾位無怨無仇,何必要殺你們?”側目朗聲語道。-
“你們走吧。”移開刀鋒,示意四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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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刹四影相互攙扶而立,麵上極為不甘,“南嵐,我等今日不能取你性命,有違所托,唯有以死謝罪!”四人舉手向天靈蓋劈去!-
水祁月色變,幾片落葉比方才更加淩厲迅速射出,待到準確擊落四人手掌後,才暗鬆一口氣,冷冷看著四人。-
“僅僅因為不成事就自盡,那這個人世上的人都毋須活了!”-
四人沉默不語。-
“本姑娘今天不想見血,四位成全一下!”水祁月頭疼不已。-
血刹四影不再尋死,轉身離去。這樣的女子,若是不聽她所言,有一種很罪惡的感覺!-
“等一下!”水祁月邁著蓮足輕快走至四人麵前,輕笑,“這瓶是玉續膏,可保手上筋脈不受損。”-
近前一人緩緩接過,“多謝…”-
“是我傷你們的,何必道謝。隻希望幾位記住,莫要再這般不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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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嵐勉力睜著眼睛巡視眼前發生的一切。-
淡紫衣袂無風而飛,如雲秀發隨之自舞,纖若楊柳,卻又有紫竹之英姿!溫婉靈動中有隱隱透出孤高冷傲…-
“你傷的不算很嚴重,上點藥就好了。”明明傷的不重,這男人卻因這點小傷不敵,他真的是南嵐嗎?-
水祁月撕開南嵐衣袖察看傷口,扔掉手中礙事的刀,點穴止血,用手帕輕拭傷口上的血跡,從懷中取出金創藥,利落倒上藥粉,撕下一片裙裾,“這件衣服我第一次穿,還算新的…”-
“若不是姑娘,在下哪還有命在,豈會在意這個。”南嵐打斷她的話接道。-
祁月唇角蕩起笑意,低頭仔細為他包紮傷口。-
南嵐不由看得癡了,若有若無的白梅香充斥鼻端,心中似乎有異樣的情愫在蔓延…-
包紮好傷口,祁月抬頭看到南嵐盯著自己看,便“溫柔”地拍了拍剛包好的傷口。“包好了!”-
南嵐麵露痛苦之色,明知她是故意卻也不好發作,“多謝!姑娘怎麼稱呼?”忍痛輕問。-
“祁兒。”-
“祁兒?姓氏呢?”-
“這個麼…算姓方吧!”-
“祁兒。”聲音雖略顯虛弱,卻不失本有的溫潤!極為親切!-
水祁月暗下吃驚,遇人無數,有禮之人聽了她的名字,一般都會喚一聲祁姑娘類似的,而他極親切的直呼其名,也並不使人覺得唐突!-
“祁兒,為何放了血刹四影?”-
“與他們有仇的人是你,與我無關,之前我也說過了,不想看見死人!”-
“哦…祁兒果然宅心仁厚!”南嵐似極度虛弱緩緩合上眼眸。-
“宅心仁厚!被這麼說還真是第一次!”祁月低喃,無雪說她救人不過是為求內心的慰藉罷了,世上真有宅心仁厚的人麼?就連飛揚,那個被世人稱為“仁心神醫”的人,也並非宅心仁厚!-
甩甩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緩緩站起,走到另一棵樹下彎腰撿起那四人遺落的一枚令牌,眉頭微微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