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田豐,雙狼山。
九月的天,秋風吹過,一片發黃的梧桐葉子隨著風從樹上慢慢飄落下來。
葉落歸根,這本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像花開花落,月轉星移一般隻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落葉飄飄,但就在這片梧桐落葉正在下墜的時候,兩根有些纖細,白皙的手指忽然伸出,將那片泛黃的梧桐落葉夾在了手指之中。
小武用著那雙帶著兩道長長眉毛的眼睛,一眨不眨,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雙指之間的那片梧桐落葉,這片梧桐落葉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普通的大小,帶著落葉所特有的泛黃的色彩,但在他眼中這片梧桐落葉卻似乎就如這個世界上他最為珍貴的東西一般。
在這個世界你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是無盡的財富,是滔天的權力,還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的美貌……。
在小武心中最為珍貴的東西是現在,過去的已隨歲月流逝,白了少年頭,空餘恨,未來的渺不可及,累了少年心,空餘歎,隻有現在是真實的,是可以把握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武輕歎了一口氣,緩緩鬆開了夾著梧桐落葉的雙指。
梧桐落葉緩緩落下,隨著梧桐落葉落下的同時一陣馬蹄聲從遠及近的傳進了小武的耳中。
馬蹄聲有些雜碎,耳力好,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大口,大口馬喘著粗氣的聲音,顯然這是一匹趕了很多路程卻沒有得到很好休息的馬,也顯然騎著這匹馬的人是一位著急趕路的人。
著急趕路的人通常分為兩種,一種是追人,一種是被人追。
很快一匹毛色雪白,四蹄強健,修長的駿馬出現在了小武的視線之中,駿馬之上坐著的那人穿著一身黃衣,頭戴一頂黑紗鬥笠。
這是一條山路,是一條有些窄的山路,小武所站的位置就是這條有些窄的山路的正中間。
馬蹄疾馳,沿著狹窄的山路筆直而行,麵對著站在山路中間不遠處的小武,灰衣人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將馬停下,另外一個選擇則是不管不顧直接從小武的身上踐踏過去。
“閃開!”一道低沉,嘶啞且有些憤怒的聲音從馬上灰衣人口中傳出,向著小武大聲喊道。
小武似乎如同一個瞎子,也似乎如同一個聾子,好像既沒有聽到黃衣人的大喊聲,也沒有看到即將疾馳到自己麵前的那匹快馬。
小武當然不是瞎子,以他的眼力,即使在他數百米之外飛過一隻蚊子他都能在瞬間分辨出那隻蚊子是公是母,小武當然也不是聾子,以他的耳力,早在幾十裏開外的時候他就已聽到了那匹快馬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小武既然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那他為什麼還要站在山路中間,麵對著向自己疾馳奔來的快馬不躲不閃,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站在這裏就是為了要攔截這匹快馬,確切來說他是為了攔截坐在這匹快馬上麵的那名黃衣人。
快馬疾馳,眨眼便到了小武身前,這時馬上黃衣人忽然一提馬韁,黃衣人胯下那匹快馬一聲嘶鳴,前麵一雙馬蹄驟然高抬,隨後帶起一道破空之聲,向著小武胸前疾速的狠狠的踏了下去。
若是被這匹快馬高高仰起的雙蹄踢中,就算小武是金身銅骨隻怕也是不死即傷,小武當然不是金身銅骨,但在麵對著這疾速向著自己狠狠踢來的一雙馬蹄他卻是躲也未躲,他所做的隻是將他那一雙白皙,光滑,秀氣,細嫩的雙手忽然伸出,向著那雙向著自己胸前狠狠踢來的馬蹄握去。
砰!
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雙看起來白皙,光滑,秀氣,甚至比起一些大家小姐還要嬌嫩幾分的手竟會有如此恐懼的力量。
猶如被兩把鐵鉗夾住一般,那匹快馬疾速踢來的雙蹄被小武雙手握住,瞬間便靜止在了半空之中。
被小武雙手將自己雙蹄握住,那匹快馬一聲嘶鳴,便欲用力想要將自己的雙蹄從小武的雙手之中掙脫開來,但還未等它用力,小武雙手忽然用力向後一輪,整匹快馬,數百斤的重量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便被小武掄了過去,隨後結結實實的被摔到了山路上麵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