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說完,還沒等我做出反應,便撂了挑子:“行了,你們剛回來,應該也累了,出去玩吧。”
南無點點頭,道:“可以,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樞哥哥笑了,伸手示意道:“你說。”
南無看了眼背後,才問道:“那顆剛成神的梧桐果子呢?去哪了?”樞哥哥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奇道:“這事不是該問阿鈞嗎?我同那果子總共也沒說過兩句話。”南無笑著擠兌道:“我心有疑問,但這會去問阿鈞,保不準
會被打出來。”
樞哥哥了解的點點頭,沉思片刻,道:“大概是出去了,阿鈞有一天把他叫了過去,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他就走了,大抵是件傷心事。”
南無痛心疾首的看了眼南無,賊兮兮的問道:“你就沒探探阿鈞給他說了什麼?”
樞哥哥平淡的看了眼南無,這一眼連旁邊的我都覺得有些羞愧,但南無卻依舊一副求知欲十足的模樣,樞哥哥頓時無奈了,溫聲道:“自然是沒有的,你若是想知道,還是自己去問阿鈞吧。”說完便闔上了眼,幹脆連書都不
看了。
南無自找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這才拉著我出了藏書閣。
然而,找南無問問題,事情就比較麻煩了,他雖然也樂意告訴你,但隻要不是特別重大的事情,他就不會特別認真,隨便起來就滿嘴胡話,上一句還在扯九幽黃泉,下一句已經在說諸天神佛,尋常人壓根跟不上他的思維。可
惜我打小就認識他,他稍微停頓一下,我就開始敷衍:“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接下來你準備幹嘛?”
基本上南無說完一句,我就如此接茬,說了七八句之後,南無終於敗下陣來,無言的揮揮手:“信了你的邪!我跟你說吧。”
我笑而不語,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於是南無就開始說了,語氣輕慢,跟之前東扯西扯的口氣一般隨意:“也沒什麼,我有跟你說過阿樞的事嗎?”我搖搖頭:“不曾。”南無仔細的撫過自己的扇子,突然笑了:“這事隻有他們願意坦白,我才會多嘴,但有一
點我可以透露……”
南無說到一半,將眼神投向我,我站在他對麵,清楚的感受到他眼裏的鄭重,他說:“你覺得我們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解,但還是再三斟酌後,才給出了答案:“或散漫,或遺世獨立,或清冷孤傲,或天真爛漫,可我知道你們很好。”
“好人?”南無念了一遍,像是再咀嚼這句話的意思,半晌才道:“這個形容可真單純,不像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少年郎說的話,倒像是個未出繈褓的嬰孩。”
我認真的看向他,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很少能見到南無的窘態,但他這會確實如此,臉色甚至有些狼狽:“我們或許不如你想的那麼好……”我沒說話,就看著他。南無被盯得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我們若是不怕死,我們根本就不會畫地
為牢,將自己困在這麼個叫不出名的小山上。”
我搖搖頭:“怕死不代表你不是個好人。”
南無聞言一怔,像是不認可我說的話:“但我們若是怕死,就注定我們不敢為天下蒼生赴死,可神本來就該是為了天下太平才會降生的。”
我溫和的看著他,笑道:“不一定啊,你看西華帝君……”南無突兀的打斷了我的話,惱怒道“他算勞什子的神?如今的世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成神?隻為了一個執念才成的神,我才不認。”
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會這麼生氣,於是趕忙轉了話鋒:“六界生靈,不隻在你們神界。”
南無又打斷了我的話,糾正道:“不是神界,隻有我們寺廟裏幾個。”我張了張嘴有點想罵人,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也沒問為什麼隻有寺廟裏這幾個會出山。半晌才道:“反正你也別擔心了,盡人事以聽天命,憂慮過多傷脾
傷胃,放寬心便是。”
南無愣了下,眼裏突然浮現出幾分懷念:“想當年你被夢魔困住,整日憂思,我也這麼安慰過你。”
我頓了頓,不期然又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低聲道:“我覺得吧!那應該就是我的前世。”南無沒說話,隻是拍拍我的肩膀,半晌突然問道:“你和地府那邊有聯係的方式嗎?我想去拜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