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牽著你的手,一路穿梭在城市路口,
就算故事到了盡頭,我們也絕不退縮
-------題記「世界末末日」
對不起。
迷迷糊糊中收到景遷發過來的簡訊,很簡單直白卻讓人疼的撕心裂肺的一句話。
扔下手機,路小時把頭埋進被子裏,繼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沉睡中一直接踵不斷的噩夢占據了整個世界,掙紮著醒來,然後又昏睡過去中,不斷的反反複複。像是陳舊的恐怖片一樣,沒有終始隻有無盡的蒼白讓人驚恐。
沒有目的沒有希望的靈魂遊弋在半空之中,踩不到下麵也夠不著上麵,這樣的懸浮讓心髒抽搐著發疼,思想空洞,抓不住絲毫。
意識清晰的告誡自己,這隻是一個夢,都是假的,醒來就會發現什麼都和原來的一樣。不會有那些恐懼、不會有那些失望、不會有那些讓人疼的窒息的分開。
這是夢,是虛無的存在,盡管是這麼安慰自己,但還是無法抑製心髒深處的恐懼,刺痛發抖到難以自製。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晚上,屋子裏一片黑暗。路小時躺在那大大的床上。抬頭透過沒有拉上窗簾的大玻璃窗,看外麵漆黑的夜幕,思緒在虛無空曠的世界裏遊蕩。
房間裏很靜,靜的像是死去了一樣,沒有生機,沒有希望。路小時就想,就這麼死了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撕裂靜寂的像是死亡空間的是,埋在被子裏的電話撕心裂肺的鈴聲。路小時頭疼欲裂,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屋頂,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時候就算是地震了海嘯了她也會就那樣的躺著等死吧,想著,路小時就覺得很可笑,她的死和誰會有關係?
電話一直的響著,歌聲在空蕩的房間裏循環重複,帶著甜蜜的絕望,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絕望的愛著呀!
……
這街道在下陷,我們就快失去了家園,
你我卻都沒有埋怨,將眼淚停格瞬間……
我牽著你的手一路穿梭在城市路口……
你說陪我到世界末末日的,但你最終卻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你走了,那我呢?
黑暗裏,路小時的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悲傷來的太突然,她始料未及,連掩飾的機會都沒有。
那些過往,那些混亂的記憶,那些鍥而不舍的堅持,那些固執的執著,那些簡單的隻有他的世界,想想心髒都疼,鑽心的疼,疼的喘不過氣,呼吸間都疼。
歌聲依然鍥而不舍的在房間裏飄蕩著,像是諷刺一般。那時候,路小時是最愛這首歌,瘋魔一般的喜歡。
她那時候單純的想,世界末日來了多好,我和你牽手共同麵對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你就會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到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
現實終歸是現實,沒有末日,沒有災難,他們平平淡淡的分開,和這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樣,轉身陌路,原來他們也不過是平凡的人。
他們都沒死,都好好的活著,世界也沒有末日。路小時用手背粗魯的擦擦臉上的淚,吸吸鼻涕,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和什麼都沒關係,我們就是分開了,這世界也沒有為我們的故事留下任何痕跡,連天氣都沒變,一如既往。
路小時自嘲的笑,窗外的風呼呼的刮著,帶著春季獨有的風沙。
折磨人的電話鈴好像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路小時深吸一口氣,閉眼在心裏默念,如果再響一次,就接了吧,這世上總還是有比失戀更加重要的事。
果然,停頓的間隔隻有幾秒,鈴聲又瘋狂的響了起來帶著嗡嗡的震動。路小時也懶得去看上麵的來電顯示,翻出壓在被子裏的電話,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
“路小時,你還活著麼?”
清冷孤傲的聲音,此時帶著怒意。
“不想幹了是不是?能不能看看表現在幾點了!”路小時此時像個快要渴死的魚,張開了嘴,連感歎號都來不及吐出來就被渴死在旱地上。
方謙的聲音愈加的冷,儼然有把路小時凍成冰雕的趨勢。
“路小時,如果不願意在我這裏上班,立馬的滾蛋。”方謙說。“昨天停機一整天,今天終於能打通,你還敢不接電話?路小時你真能耐!”聽著那冰冷的帶著慣有的毒舌和刻薄的音調,路小時隻覺得頭皮發麻,四肢發涼,心如死灰的絕望。
“知道曠工兩天是什麼下場麼?”方謙繼續說。“你膽子最近是大了很多嘛。”
路小時心裏慘叫一聲,痛苦的用手捂住臉,轉而使勁的揉搓著麵部的肌膚,腦袋疼的一抽一抽。她的人生呀,怎麼能如此悲哀,隻要活著就必須需要工作的存在,當然不能得罪老板是工作的前提。
雖然那份工作隻是在一個小的隻有她一個員工的酒吧……做服務生!但她也沒有丟下的資格,這是多麼悲哀的經濟狀況!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