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終於說話了:“丫頭,咱倆登記結婚吧,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忘記?孟婷歎了口氣,幽幽的說:“忘記?可能嗎?三哥,多少次,我想努力原諒你,但卻被你越傷越深,三哥,現在都講換位思考,咱倆換個位置,我知道你愛我遠遠勝過愛子涵媽媽好多倍,假如我一直害亞楠大姐,四處雇人追殺她,讓她八、九年跟耗子一樣東躲西藏,你即使再愛我,你可能原諒我嗎?你會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被我害而無動於衷嗎?”
“三哥,躺在你的懷裏我會想到楊雲霄失去親人的痛,錦衣玉食會讓我想到楊雲霄吃不飽穿不暖的苦,被你嗬護會讓我想到楊雲霄被人一刀一刀的砍在身上,瀕臨死亡的懼。”
“三哥,不說楊雲霄,就我而言,你知道我,寧折不彎,我在形式上已經沒有了人身自由,不可能讓自己在法律上被你捆起來,三哥,我不想說了,睡覺吧。”說完,孟婷再沒有說話,朱三也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他歎了口氣,放下孟婷,穿起衣服,走了出去。
孟婷知道他出去抽煙,他知道自己討厭煙味,從來不在自己麵前抽煙。
三哥做事太絕,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了。
由於昨天晚上下了雪,路不好走,死神和刺客上午九點多鍾才回來,楊雲霄趕快端上飯來,還是白菜五花肉包子和稀粥,孟婷每年大年三十早上必須吃的,兩個人跟了他好幾年,都習慣了。
第一年跟他的時候很奇怪,又不是沒錢,出去吃多好,費那勁幹嘛?可他不肯,他說他老婆每年大年三十早上就吃這個,是他丈母娘給她養成的習慣,結婚第一年不知道,早上他媽按農村規矩做的‘年煮’,也就是稀飯裏放上鹽、菜、肉、粉條、豆腐等等,飯端上來,當時他老婆看著飯就掉眼淚,想家,後來他知道了,每年過年的早上都是他們兩口子自己做飯,他老婆包包子,他燒火,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他倆離婚,後來他自己一直持續到現在,他說別看他老婆不愛吃豬肉,但三十早上包子裏的肉她吃。
想想,這個年可能是他們三個在一起過的最後一個年了,他們兩人的仇,狼哥都已經幫忙給報了,隻等著把姓朱的扳倒,救出他老婆了,等人救出來,他們也該分道揚鑣,個人過個人的小日子了。
想想就挺美,買棟小別墅,買輛小轎車,娶個小媳婦,生個小娃娃,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過得有多滋潤就多滋潤。
沒看見楊晨,刺客一邊吃飯一邊問:“狼哥,小崽子呢?”
“在上麵寫對聯呢,”楊雲霄皺皺眉頭,說:“那個臭字寫得,簡直沒法看。”
死神不禁一樂,說道:“狼哥,他才幾歲呀,哪能跟你比,你那個毛筆字都可以參加書法比賽了。”
楊雲霄冷哼一聲說:“那也不能差那麼多,字如其人,他寫字有點灑脫,但不豪放,沒有野性,我不喜歡。”
“你別把他教壞了,嫂子回來收拾你。”
說起孟婷,楊雲霄不由的笑了,問:“姓朱那邊查的怎麼樣?”
刺客一邊喝稀飯一邊說:“放心,都查好了,等過了正月十五,外出打工妹多了,他肯定要把舊的賣掉,全換成鮮貨,咱也不用出力,一個電話就成,販賣婦女,逼迫未成年少女****,兩罪並罰,夠他忙活一陣子了。”
死神接著話說:“隻可惜姓朱的太鬼,他隻是暗中操作,法人都是他的手下弟兄,從表麵上看跟他一點關係沒有,連累不上他。”
“沒事,”楊雲霄笑笑說:“再怎麼他也要花錢上下疏通,往外撈人,咱隻是一個電話,卻能累得他吐血。”
“哎?狼哥,你真的要幫他除掉陸劍南?”
“嗯,”楊雲霄點頭說:“不是因為他,我也要先除掉陸劍南,隻不過現在是姓朱的出錢,咱出力,咱既不耽誤幹活,又不耽誤掙錢,挺好。”
三人相視而笑,楊雲霄悄悄走到門後,一把把楊晨揪了出來,“小子,敢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