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子雲心裏這樣想著的時候,胥個忽然躍上一個樹上,子雲還未來得及問胥個,胥個又直接一個閃騰落在跟前,小聲說道:“前麵不遠處有虎過山,咱們緩一緩!”
子雲疑惑地問道:“什麼虎,我們不避行嗎?”
胥個搖了搖頭說道:“此時能少一事少一事,待會你就知道了。”
於是帶著子雲輕輕躡躡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對著狩獵隊的方向傳著訊息。果然林間窸窸窣窣的行動聲消失了。待到子雲走到狩獵隊附近時,發現大夥已經或是上樹或是尋找巨石隱匿了起來。子雲與胥個見狀也不答話,直接躍起上樹而去,然後慢慢調整呼吸,盡力保持與山野間草木律動一致,以此減少被凶獸發現。
子雲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道微不可查之後,這才注意觀察剛才退回來的路,想看看什麼樣的過山虎會讓胥個選擇退避。
子雲聽胥個說起過,虎多在正午以後傍晚時分出來覓食,所以正午以後山間林子多出凶獸危險。少量虎會在夜晚出現,比如驅使倀鬼的惡虎。當然也有極個別的虎會在清晨時分出來覓食,因為這類虎通常都有自己固定的覓食地點,所以也就形成了固定的覓食路線。
隻是子雲所了解的過山虎並不算是特別危險,甚至是個別情況下狩獵隊也會圍獵過山虎。且過山虎心智並不算低,也會根據它眼中“對手”的情況判斷自己能否得手,必要的時候它也懂得避讓的。此時除了胥個所說的“能少一事少一事”,子雲想不出什麼原因非得避讓過山虎。
就在子雲迷惑的時候,一陣風飄過子雲臉頰。這風飄過子雲耳畔的時候子雲心裏直接閃過阿公說過的一句話“龍從雲,虎從風”。這般想著,一隻吊睛白色大虎閃了出來。
若說之前子雲跟胥個所見的那隻惡虎凶惡,怕眼前的白色大虎要不答應了。這白色大虎光是身軀要比尋常虎大三圈,毛色純白看上去顯得細滑柔軟,黃橙橙的眼睛不怒自威。
這白色大虎剛一露麵子雲心裏便明白胥個為何選擇退避了,因為大虎剛一出現子雲心裏麵便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而這大虎也是剛一路麵便似發覺周遭與往常的不同,於是抬起頭往空中嗅了嗅。隻一瞬,這白色大虎立馬“嗷嗚”大聲嘶吼一聲,後腿往後一頓,前爪自動伸出抓地,大嘴一咧,又是“嗷嗚”一聲。隨著大虎兩聲嘶吼,以它為中心平地狂風大作,扯動著眾人藏身之處的大樹不斷搖動,樹葉撕扯之際竟有不少脫落枝頭隨風飄蕩。
而隨著大虎嘶吼第一聲時起,子雲已經聞到一股腥風撲麵而來,不由覺得一陣惡心。於是子雲強忍著惡心抓住樹幹不讓自己落下去。
子雲雖能做到,可是其他人卻未必能做到,特別是負責分割凹角犀的倉穀等人因為本身背負的凹角犀較多,左右搖晃之下一個不穩掉落在地。
大虎見有人落地,直接眯起眼睛,作勢欲撲。扶部也不含糊,直接甩手將凹角犀丟在一邊,抽出短匕橫在胸前,然後慢慢靠向樹幹蹲下。
隨著扶部這邊剛剛蹲下,那邊白色大虎雙眼怒睜,又是一聲嘶吼,狂風再作,撕扯著樹葉落下得更多更碎。
扶部見慣了狩獵時遇到的各種凶險,此刻知道不能露怯。而白色巨虎此時雖然嘶吼卻不上前,因為隨著狂風搖擺,它能很清晰地看到樹上還呆著其他人,且人數不少。
隻是白色巨虎似餓得厲害,明知道樹上人數眾多,也並未離去,仍在原地蓄勢待發,衝著扶部以及前麵子雲等人所在的地方奮力嘶吼。可白虎雖然嘶吼,卻不上前,嘶吼的同時也眼睛滴溜溜轉著望向樹上的眾人。
以子雲所想,這白虎似狡黠奸猾,也在試探著眾人的膽量。若是眾人膽量小,隻怕這白虎立刻就要發難。這般想來,加上子雲此刻在樹上救人心切,拈弓就要放箭去射白虎,這個時候胥個急忙叫道:“子雲,住手!”
子雲幸而收手及時,箭堪堪偏了一偏射向遠處去了。
可此舉無疑惹惱了白虎,也不再裝模作樣地嘶吼,直接一個躍起撲向扶部!
扶部見了白虎上前,竟出奇地沒有匕首相迎,而是想也不想,甩手一塊凹角犀肉塊扔了過去。白色巨虎在躍起途中中途還未反應,見到肉塊飛來,張開大嘴直接接住凹角犀肉,隻是就此止住去勢,落地之後一個甩頭,“哢嚓哢嚓”幾聲連著剩下的骨頭吞下肚去。然後白虎頗為期待地看了看扶部,舔了舔舌頭,不再嘶吼。
子雲此刻被這白虎吸引住了,心道:“這白虎難道還想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