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凝有些氣惱地看著眼前這個安然地霸占了自己床的南宮毓,心底那是一個鬱悶。
“哎!”這都不知是她今日第幾次歎氣了。衝著南宮毓昏睡的俊臉狠狠揚了揚拳頭,趙若凝無奈地撇了撇嘴,心裏哀歎道:這到底叫個什麼事啊!
那日,南宮毓剛剛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對趙若凝的信任後,便華華麗麗地暈倒了,至今已達五日,仍然未醒。為了壓製南宮毓隨時可能發作的毒性,趙若凝無法,隻得先犧牲了一些自己身上百毒不侵的鮮血。但是,畢竟不是對症的解毒藥,所以隻是暫時壓製了毒性,這幾日,趙若凝在南宮毓身上已經運用了不下二十種解藥,再加上又是銀針刺穴,又是放血,等等之類,南宮毓已經被她折騰的千瘡百孔了。南宮毓說得沒錯,她會救他,但並不防礙他成為她的試驗品,雖然剛開始她隻是為了解毒,但自兩日前她解掉南宮毓身上所中之毒,發現其仍要昏睡幾日才能醒過來之後,反正閑來無聊,趙若凝便在不傷害南宮毓身體健康的情況下,對新研製的幾樣毒藥及其解藥進行了人體小白鼠驗證,結果是相當的令人滿意啊,趙若凝此時對南宮毓的怨念已經不如前幾日那麼深了,多好的人體小白鼠啊!但是,這個家夥為什麼還不醒呢?按時間應該醒了啊,難道是試藥把他又給毒著了?再不醒來,這九門提督的兵丁又該搜上門了。
想起這個趙若凝又是一陣氣惱,南宮毓的出現,生生打亂了趙若凝和慕輕寒既定的行醫計劃,一方麵,趙若凝不能離開太久,擔心自己不在時,易子謙偷偷摸上門來發現了南宮毓的蹤跡;另一方麵,這南宮毓所中之毒竟是十分的難解,生生耗了她兩日兩夜才配置出了合適的解藥,然而,若非有了她的血的壓製延緩了毒性得發作,怕是這解藥南宮毓也未必用得上了。為了抽出時間來研製解藥,趙若凝隻好免為其難地接受了給某朝廷高官他老母親上門診治地邀請,借口給老太太研製藥,在藥房搜刮了大批藥材,好在她一向的特長便是習慣用那些看似普通卻功用相當的藥材煉藥,再加上她一向也有煉製各種奇奇怪怪的藥丸的習慣,所以,用的藥材多一些也並不顯得突兀,但即便如此,她的紫菱閣周圍仍然有人盯梢,而隻要她一出門,便會很自然地發現後麵的尾巴,搞的她很是火大。
為了以防萬一,每次出門,趙若凝都在她的紫菱閣內外布滿了各種機關毒藥,以防有梁上君子上門,而南宮毓呢?除了試藥的時候,趙若凝一般都把他扔一個箱子裏麵,雖然很憋屈,但是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讓他藏身的地方。而現在他可以躺在床上,那是因為他快醒了,趙若凝也不好讓他知道自己把他當物品一樣塞在箱子裏,隻好勉為其難地把床暫時借給他了。
易子謙在暢園足足呆了三日方才離開,看起來是定是真正要南宮毓的命了。在這期間,易子謙竟然每日都要上門來尋趙若凝閑聊,弄得趙若凝如坐針氈。關於易子謙和南宮毓的恩怨,趙若凝不想多問,也不想知道,江湖和朝廷本來就是一對極難共存的事物,此消彼長,互相牽製,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所謂的正義或者邪惡的一方,此時,她隻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此乃天命,與任何東西都無關。
然而,最要命的就是官兵了!從南宮毓昏迷的當晚開始,京城四門緊閉,出入都需身份文牒,九門提督親自帶兵對京城進行了地毯式地搜索,好在蘇木為人仗義,認識的人多,再加上趙若凝懸壺濟世的好名聲在外,所以也並沒有受到多大的為難,幾個分明受過囑咐的兵丁也並不敢故意刁難她。但是,京中的風聲卻一日緊過一日,這幾日搜查的越發細致起來,趙若凝可不想南宮毓被從她的閨房裏搜出來,不要說解釋起來麻煩,就這男女共處一室來說,在這封建禮教至上的古代,她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所以,她現在是一門心思地熱切期待著南宮毓早日醒來,早日離開,好使她這幾日懸著的心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