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千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露西亞則因為知識儲量不夠而沒弄明白,不過千代都點頭了,她也隻好跟著點頭了。
“那麼時間軸的記錄是從哪來的呢?”千代想著想著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來自於其他人對於這個人的記憶,不過這麼說也不準確,《認知論》上說人類有一個共有的意識,這個意識是由所有人的記憶軸交彙在一起而組成的,當然這種東西隻有大魔法師才能觸摸到,我們隻能瞎猜了。”貝蒂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麼,我可開始給他施放術式了嗎?”
露西亞有點沒注意,因為之前貝蒂從剛才開始說的東西她就沒有聽懂了,所以她將決定權交給了千代。千代見露西亞看向自己,微微沉吟了一下,“這個術式有風險嗎?”
“沒有,因為他是我的孩子。”貝蒂帶著慈愛的目光看著修斯,這讓少年有些無所適從。
“那好吧,”虎千代點點頭,“施術的時候需要我們離開嗎?”
“不必了,隻要不出聲就行了。”得到二人的同意之後,貝蒂麵露喜色,非常感激的微微屈身。
在她的示意下,修斯站到法陣的中央。“記憶映射的時候會造成暫時性的記憶混亂,你要堅持住,我的孩子。”
“呃,好的。”修斯懵懵懂懂的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一切就緒,貝蒂打開那邊紅色封麵的書,開始念咒,咒文是通用語,但是拚法卻是完全聽不懂的,聽起來像是小地方的方言,字句之前念起來相當晦澀。黑發的女子緩緩的念著咒文,魔法陣上開始散發出奇異的魔力波動,沒有元素的光芒,卻又一種可以穿透人心的感覺。
千代和露西亞都不是正牌的魔法師,千代雖然也有魔力,但對於術式所知甚少;露西亞在學院也隻是在魔導機械上下過一點功夫,這種純術式的東西一點也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感受這股魔力的奇妙和強大。
隨著貝蒂念著咒文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在魔法陣旁的兩位都覺得自己在不自覺的會想起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千代一個晃神,將注意力拉回來,這時她才意識到這種效果僅僅是咒文的暗示罷了,而正在被施術的修斯此刻在魔法陣中已經變成的完全失神的狀態,似乎已經被拉進了自我的世界裏。
貝蒂並沒有去觀察修斯的狀況,依舊緩緩的念著,空氣中的魔力以奇特的頻率應和著她的咒文,就像是小提琴的弓和弦。
一分鍾左右,咒語就結束了,這時候露西亞才回過神來,猛然驚醒的她剛想開口問什麼,但是看到在場的其他兩人都以非常關切的目光看著法陣中的修斯時,她隻好硬生生的將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修斯一直靜靜的看著地麵,默默的在那裏站了大約三十秒鍾左右,接著少年抬起眼皮,他看了虎千代和露西亞一眼,然後將視線落在貝蒂的身上:“當年不是說你難產死掉了嗎?”
貝蒂無言,沉默半餉後,她露出一個慘笑,“孩子,你恨我嗎?”
對此修斯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冷冰冰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告訴我,我是什麼東西?”
尖銳的問題使得氣氛變得相當尷尬,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感人的親子相認,沒想到修斯恢複記憶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質問,這讓旁觀的兩個女孩都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不敢發言。
“你是龍族的末裔。”貝蒂微微歎息,“在十八歲的時候龍族的血脈會覺醒,這時候會漸漸的暴露出你的黑暗麵,各種欲望會變得難以控製,我留給你的那半塊徽章是可以抑製的,看來你是沒有得到吧!”
“不,我拿到了,”修斯還是那冷冰冰的語氣,“那麼煌黑龍雷加特呢?那個戒指是什麼?‘神啊神,你為何拋棄了我’又是怎麼回事?”
“雷加特是當初將我救出來的人,我很感激他,他說會守護法爾薩斯一直到你成年,對啊,為什麼雷加特在法爾薩斯卻毀滅了?”
“給了我一枚戒指後他就離開了。”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憶的東西,修斯將視線偏向一邊。
“戒指?”貝蒂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枚神恩戒指,上麵用魔文寫著:神啊神,你為何拋棄了我。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被我毀掉了。”
這句話對貝蒂打擊似乎相當大,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愣了半餉後,才喃喃的說:“雷加特背叛了我,那戒指不是我讓他給的,那是你父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