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歐陽宇被敲門聲叫醒,翻身下床開門卻看見一個女生站在門口。兩人隻是彼此對望,沒有說話,沉默了幾秒鍾,女孩一頭撲在歐陽宇懷裏,粉嫩的麵頰貼在歐陽宇□□裸的胸膛上,歐陽宇環住那女孩的腰,他知道小影回來了。
“我好想你。”小影喃喃自語,頭深深埋在歐陽宇懷裏,一切仿佛停止在這一刻,一個結實的擁抱勝過任何言語。不知過了多久,小影才鬆開歐陽宇。
歐陽宇換了件衣服和小影去餐廳吃飯。這是6年來歐陽宇和小影第一次一起用餐,兩人相對而坐。歐陽宇認真打量著小影的變化。
小影已經從一個12歲的小女孩成長為18歲的少女,身材修長而勻稱,體態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但眉宇間多了幾分曆練,沒有這個年僅應有的純真稚嫩。
“小影,今天和我回A市好嗎?”歐陽宇打破了沉寂。
“嗯。”小影吃著美味的早餐,輕輕的點了點頭。
用過早餐歐陽宇和雄哥打了招呼,帶小影回了A市。
到A市已是傍晚了,歐陽宇並不打算帶小影回家。因為有言晰,他並不打算現在介紹他們認識。
歐陽宇帶小影去了另一套房子,兩室一廳,足夠小影用的了。歐陽宇把行禮放在臥室,轉身對小影說:“不早了,收拾一下,早點睡,我先回去了,明天來看你。”說完把鑰匙放在小影手裏,轉身要走。
小影迅速抱住歐陽宇,生怕他離開自己,歐陽宇愣了一下,僵硬的站在原地。
小影緊緊的抱著歐陽宇的腰,氣氛凝結在這一秒,兩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靜靜的站著。“今晚能留下嗎?”小影輕輕的說,沒有強迫,沒有乞求,有的隻是一絲依戀。
“陪我一向好嗎?就像父親死的那晚。”
小影的話把歐陽宇帶回了六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歐陽宇帶著一個小女孩連夜去了越南。一路上女孩一句話都不說,像行屍走肉一樣跟著歐陽宇。
那一夜風呼嘯著,像是招魂的鬼曲。雨擊打著玻璃,聲聲做響。閃電不時劃過天際,雷聲陣陣。一個小女孩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混身止不住的顫栗。歐陽宇溫柔的抱住她,女孩全身冰冷,絲毫沒有溫度。歐陽宇輕撫女孩的背,慢慢的平靜代替了顫抖,女孩在他的懷抱中緩緩睡去。從此歐陽宇便成了她的依靠,隻有歐陽宇的懷抱才能讓她走出恐懼,歸於平靜。
“在無人島的六年,我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我害怕每一個夜晚的來臨。無人島的夜充滿了殺戮和死亡。強者生,弱者亡。每天清晨都會有屍體被無情的拋向大海。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我害怕閉上眼睛就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小影述說著她這六年的痛苦經曆。
歐陽宇轉身望著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個本應幸福的孩子,卻遭遇了她不該遭遇的苦難。
如同六年前的夜晚,歐陽宇在小影的懷裏甜甜的睡去,這也應該是他在這六年裏最想到的溫暖。不用擔心死亡,不用麵對仇恨,隻有熟悉的味道和有力的心跳。
平靜的夜晚總是過得很快,歐陽宇一夜沒睡,小影的經曆使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他沒有完成天哥的囑托,沒有照顧好這個可憐的孩子。
看著懷裏熟睡的小影,歐陽宇輕輕地移了移胳膊,悄悄下床離開了。
小影睜開眼睛,摸著歐陽宇睡過的痕跡,其實小影也是一夜未睡,不是不困,是她舍不得睡去。她珍惜甚至迷戀歐陽宇給她的每一個懷抱。自從父親死後,歐陽宇就是她這一生唯一值托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