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合院裏的女孩(1 / 2)

我叫魚影,一個好奇怪的名字,小時候我常想,魚影?魚影?嗬嗬,魚的影子?可我們家卻很窮,很少時間吃到魚,可能就是隻能看看魚的影子吧?嗬嗬!(苦笑中)父親經常出去打工,一年到頭不回家來。家裏隻剩下媽媽和我,還有一個妹妹“清菏”。

我家住在上海一個偏遠的集鎮,家是一個大家庭,大伯,二伯,四伯,我父親排在第三,下麵還有一個小姑姑。我們幾個人家擠在一個四合院裏,當然還有爺爺奶奶,他們身體健康,腰板挺直,經常威風凜凜的教訓我們,我們是指我媽媽,還有我和妹妹!

從小我們一直是苦命,因為我們是女孩子,爺爺奶奶一直看不起我們,所以經常有事沒事教訓我們,父親又一年到頭不在家,媽媽隻得委屈加求全。盡管幾房的伯伯,嬸嬸也經常不時的來這冷嘲熱諷,媽媽卻於不變應萬變,勉強度日。唯獨小姑姑對我們很好,經常不時的來送點東西什麼的,把我也當作寶貝,時常抱著我坐在她膝上念書。她繡的鳥幾乎能飛,繡的花兒幾乎能摘下來聞,爺爺奶奶最寵愛這個最小的女兒,所以她來我們這裏從來都不會挨罵。

我總覺得那是一個神奇的秋天,清早我們就跟著媽媽去地裏勞作,把二歲的小清菏關在了屋裏,我已經是十二歲了,在鄉下我已經是一個姑娘了,能幫著媽媽幹各種的活。那天的清晨,我從媽媽刨開的地裏撿到了一個亮晶晶的指環。

那天媽媽一路刨地過去,我跟在她屁股後麵,哩哩啦啦的哼著小調,忽然一陣耀眼的白光反射在我的眼睛上,我咪了咪眼睛,定睛一看:“嘩!一個漂亮的指環呢!”我蹲下身來,用拇指和食提捏了起來,對媽媽說:“奇怪,被泥土蓋住了怎麼閃閃發亮呢?”

媽媽停了手裏的勞作,轉過頭來看我,不經意的說:“一個小玩意吧!”伸出手來把那個指環拿了過去,簡簡單單的一個銀指環(媽媽告訴我是銀的,我還小,不知道是什麼金屬。)上麵什麼花樣都沒有,媽媽看了看就遞給了我,因為她平時一直在地裏勞作,根本不帶什麼指環,我開開心心的接了過去,試著套在我的手提上,因為實在太大了,我隻能套在大姆指上。

媽媽說“小魚,你回去吧,看看妹妹有沒有醒,然後燒點粥,再去上學吧”

我看著那亮晶晶的指環,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蹦蹦跳跳的從田梗上跑回家去。我家住在那個破舊四合院最北麵的一個角落裏,簡簡單單的三間房,還沒走到房間,就聽見清荷哭的聲嘶力竭的聲音老遠就傳來了,我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妹妹叫名二歲,其實才十三個月多一點。她現在正爬在靠在窗子旁邊的台子上,小手拉住窗簾,鼻涕眼淚交織,正哭的不可開交!

靠窗的舊桌子上麵放了我的書和書包,權當作我的書桌,我衝了過去,她哭的臉蛋發紫,看見了我仍然委屈的大哭,我心疼的抱起了她,口中呢喃的安慰她:“好妹妹!別哭,別哭,姐給你燒粥!”一摸她身上,濕答答的,原來她哭的撒了好大一包尿。忙一看書桌上麵的書,腦袋轟的一聲,她把一包的尿全都撒在我的書了,我慘叫一聲:“啊!我的書啊。”我要上學去了,這麼臭哄哄的,濕答答的,我怎麼去上學呀?

我抱著妹妹呆立在桌旁,妹妹吚吚呀呀的又要開始拉小調了,我趕緊幫她換好尿布,一邊輕輕打了打她紅紅的小屁股,喃喃的說:“我怎麼辦呢?妹妹把食指塞進嘴裏,開始巴答巴答的吮吸起指頭來。裂開嘴笑了,口齒不清的嘟囔:“姐姐,清清吃吃!”我拍掉了她的手指:“吃!吃!吃!我的書怎麼辦呀?”。

她抓住了我的手指,因為亮晶晶的指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拉住了我的手指怎麼也不肯放,我不能把指環給她,因為害怕她當食物給吃進肚子去,幫她穿好鞋子,用手轉了轉指環,抺掉了她流在指環上她的口水:“給我一個奇跡吧,讓我的書恢複原樣吧!”說完,吐吐了舌頭,就抱著妹妹去廚房燒飯,先得弄飽妹妹的肚子,然後我才能去上學。

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一進門就問:“清荷醒了沒有?”我指了指在灶旁的妹妹,搭啦著頭不說話。媽媽咦了一聲:“小魚?怎麼了,你快點吃飯吧!要上學了。”

我哼哼兩聲,媽媽笑了:“怎麼像個小豬呀?怎麼了?”

我再哼哼:“媽媽,妹妹把我學習書都尿濕了,我今天不去了,得曬曬幹!”

媽媽居然卟哧一笑:“啊?清荷幹壞事了?”。

我氣惱著望著她,她趕緊擦了擦手,就到房間裏去看我飽受折磨的書本。我坐在矮登上,把頭抵在腿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