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秦墨鬆頭痛的捂住額頭,滿臉厭惡的盯著龍淺音那張傾城的臉,心中莫名的冒出幾分不耐。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女兒,若不是今日她幫了些忙,秦墨鬆是絕不會讓她站在這裏的。
“妹妹剛才的事,卻是多有得罪了,女兒代替她給父親賠罪——”龍淺音作勢就要跪下,滿目淒涼,令人平白生出幾分憐憫。
秦墨鬆見她不但沒有提出要求,反倒要幫妹妹賠罪,臉上的怨氣淡了些,幽深的眸子裏閃爍著不明的光芒,見龍淺音就要跪下,秦墨鬆心中一緊,急忙揮手去扶她,虛扶一把後用袖口擦擦他臉上的博涵:“淺音啊,你妹妹年紀尚小,自是比不上你懂事的,今日之事,你多包涵就好。”
他在說什麼?求龍淺音包涵,一個廢物也配?不過秦墨鬆生生忍住了,他隻覺得這個女兒有了幾分不一樣,卻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抬眸正對上她那清澈平靜的眸子,此時的龍淺音,舉止落落大方,原本精致的小臉也更加出彩了,眼底再也沒有淚水,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堅強,怯懦,軟弱,仿佛都拋她而去,此刻的龍淺音,如神女般清純高貴,讓人有一股想跪下來的衝動。
“淺音啊,你可知近幾日朝廷上總是有人彈劾父親,父親也很是苦惱呢……”秦墨鬆眼底閃過精明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今日能做到丞相的位置正是因為娶了龍淺音的母親洛旋珠,如今,洛旋珠已逝多年,龍淺音雖繼承了其美貌,卻沒有繼承其才華,官位實是遙遙可危,加上不少朝廷重臣都想方設法的針對自己,近日來也不知為何惹到了太子,恐怕沒多久這個位子就要坐不住了……
沒想到秦墨鬆會對自己談朝上的事,龍淺音先是一怔,隨後便尷尬的摸摸頭,作出一副小女兒狀:“女兒那裏知曉?這些事從未有人告訴過女兒。”
秦墨鬆臉色唰一下就變了,身為嫡女卻不知父親在朝上的狀況,可見平時過的生活,雖是自己並不待見她,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血肉,到底還是有感情的。
“不過——”龍淺音將秦墨鬆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倒是現在外麵都在傳父親……”龍淺音故意吞吞吐吐的不說,眼睛怯怯地望著秦墨鬆。
“什麼?你不必害怕,直說便是。”秦墨鬆心底的好奇也被勾起,心中暗暗不妙。
“說父親寵妾滅妻……府中姨娘囂張跋扈,庶女不識體統……”龍淺音磕磕巴巴的說完,秦墨鬆的臉早已轉化為土灰色,龍淺音不禁在心底暗暗發笑。
寵妾滅妻……光是這條罪名就足以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當今皇帝孝心極重,又重情重義最痛恨這種行為,難怪這幾日上朝那些重臣都用諷刺輕蔑的眼神望著自己,原來是這麼回事……
“父親,您先別生氣,事情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還有機會的……”龍淺音抓準時機,湊近秦墨鬆,小心翼翼地說,“隻是我怕是不如三妹爭氣,不能幫助父親了……”說完還惋惜的歎了一聲。
一聽她這話,秦墨鬆更是厭惡:“不要跟我提她,那個孽女!”龍淺音仿佛嚇了一跳:“父親可別這麼說,妹妹隻是一時糊塗,來日定會為丞相府爭光的!”
“哼,爭光,我隻求別又被她活活氣死的那一天就足夠。”秦墨鬆更是輕蔑的哼了一聲,心中對秦時溪更是不滿,“淺音,你年紀也不小了吧……”
“回父親,女兒今年十三。”龍淺音早已菜到下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秦墨鬆見她知書達理,頗有大家閨秀的教養,不由的微微點點頭:“後日便有一場宮宴,你便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去參加吧。”一旁的丫鬟小廝們皆是一驚,老姐從未讓二小姐出席過這種宮宴,今日怎的?
“多謝父親,淺音定不讓父親失望。”龍淺音盈盈行了一禮,帶著青夏離開了前廳,嘴角一直掛著稱心如意的笑容了,這次即達到了目的,又讓秦墨鬆對秦時溪母女有了嫌隙,恐怕她們娘倆的日子暫時不會好過了……隻要敢惹她的人,她定會讓這些人嚐到百倍的痛苦,這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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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子總會發光,是玫瑰總要吐露芬芳,嫡女終究會有嫡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