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麵,初夏的清新洋溢在簡陋的小院,花瓣逶迤滿地,唱揚著哀傷的樂歌。
而小院內,陰冷的氣氛洋溢,點燃了一場無聲的鬥爭——
秦時溪毫不知情,見龍淺音並不打算辯解,驕傲的神情更加囂張得意,墨發隨著悠風輕飄,滿頭珠翠仿佛代表了她高貴的身份。
看著龍淺音清淡素氣的雪白色輕裝,略顯蒼白的小臉已經完全掩蓋了那傾國傾城的容顏,秦時溪一隻手輕輕捂住嘴角,譏諷的笑出聲來:“哎呦,二姐姐這穿的也太寒摻了吧,剛才太子殿下仿佛也來了呢,姐姐怎麼能穿得如此簡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最末等的丫鬟呢!嗤——”
龍淺音並不惱怒,瘦弱的小手拂了拂吹亂了的秀發,嘴角輕勾:“是啊,可是,有些人就算再打扮,還是如同沒毛的雞穿上孔雀的衣服,到底還是可笑之極啊,妹妹說呢?”
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此時秦時溪再蠢也聽懂了,自己不過一個庶女,人家是堂堂嫡女,即使再打扮,身份也是低賤的。
秦時溪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這個龍淺音,平時任打任罵,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
秦時溪握緊拳頭,惱怒的指向龍淺音:“你,你隻是一個賤人,膽敢如此奚落我!”
“哦?”龍淺音眼睛裝作無辜的睜開,一根手指輕撐著下巴,“我何時說是三妹妹了?莫非是三妹妹自認了?”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龍淺音無辜的眼神快速轉變,瞳孔驟然收縮,陰狠的眼神無情的射向秦時溪,“另外,我才是這府中的嫡小姐,那個府中的庶女敢這般和嫡女講話?”
秦時溪輕蔑地哼了一聲:“你算哪門子的嫡女?名存實亡!還敢拿出來壓人?”
果然是個草包,龍淺音臉上清冷的神色更加陰沉,宛如冰山上不化的積雪,冰冷滲人:“是嗎?秦時溪,你別忘了,我可是皇上親封的紫落郡君,你說我是賤人,那皇上是什麼?父親又是什麼?你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有想過皇室的尊嚴?你這是藐視皇族!”
藐視皇族,這罪名與謀反同罪,秦時溪麵色頓時慘白,禁不住威懾後退一步。
站在旁邊的秦雪桃同樣麵色一滯,滿臉堆笑的走上前:“二姐姐這是說笑了,三姐姐不過是開開玩笑,怎麼會是藐視皇族呢?二姐姐誤會了……”
“誤會?剛才四妹也是聽到了,秦時溪處處諷刺本郡君,甚至接連辱罵父親和皇上,就算本郡君能夠原諒,其他人恐怕也無法寬恕啊。”龍淺音若有所思地微微仰起頭,諷刺的眼神貫穿秦時溪那張本來驕傲的臉。
可是,驕傲如她,怎會輕易服輸?秦時溪隻是驚了片刻,又恢複了元氣,陰狠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龍淺音,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隻要你不說,不就沒事了嗎?”話音未落,一記輕鞭重重的抽過去,若是以前的龍淺音,定會沒命。
可如今……
龍淺音伸出右手,輕鬆接住這一鞭,重重甩回去。
秦時溪沒有想到會這樣,被生生甩到了牆壁上,一口腥甜湧上,噴出一口鮮血。
她顫抖著指向龍淺音:“你……你竟敢……”
“呐,真是可笑,有些人被打了,還偏偏要問打她的人為什麼敢打她。”龍淺音譏諷的看了一眼地上可憐兮兮的秦時溪,眼底沒有絲毫憐憫。
倨傲,冰冷,隱藏不住的威壓令秦時溪身體發抖,這個人,不是廢物嗎?怎麼會……
秦雪桃捂住嘴巴,急急地後退一步,白嫩的小臉嚇得慘白,一雙大眼睛嚇得愣住,絲毫看不出昔日的囂張。
龍淺音輕輕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這一切,輕盈的轉身離開。
雪白的衣衫隨著微風飄動,清冷的氣質映得初夏般溫暖的小院此時如寒冬般冰冷,刺骨的眼神射到身上,仿佛可以撕碎萬物,呼呼的風聲昭示著——這不再是曾經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