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誰啊?半夜三更的。我揉了揉眼睛,窗外透露著一點微光。我簡單地穿好衣服,走下床去。
“laurence?”我打開了門,“一大清早的,你幹嗎啊?”
“不早了,當然是來玩啊!”他笑著踏了進來。
我實在是無奈得很:“玩什麼啊?”
“這個,當然你說了算。”他依舊是笑。
我不想理他:“等peter來了再說。”然後爬上了床。
“出去。”我指著門外。
他像是沒聽見:“這樣會生病的。”說完便給我拉被子。
“你幹嗎啊!”我真的發火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
我趕緊離開整理了一下去開門。
“carol姐姐早!”然後走進屋子,“咦,laurence哥哥怎麼在這兒?”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換上了壞笑。
我敲著他的腦袋:“小鬼,別亂想!”
他齜牙咧嘴地叫著:“疼呢!——對了,今天玩什麼?”
我徹底無語了。這兩個人……我又不是幼兒園的老師,整天問我玩什麼?我想玩電腦,唱卡拉ok,看小說,坐過山車,進鬼屋……還沒人陪我玩呢!
“好吧,今天玩五子棋。”說到五子棋,就有話講了。這是我唯一擅長的棋。從小到大,象棋、軍棋、圍棋……我都略學過一點皮毛,隻是大概懂得規則,水平臭得一塌糊塗;棋品還很壞,跟爸爸他們下的時候,還總喜歡賴皮。久而久之,他們都不願和我下。唯獨五子棋,隻是看別人下過兩場,就基本掌握了技巧。“三三”“三四”的陣法擺起來得心應手,不易被人發覺。下到現在,高手、菜鳥也碰到不少,我幾乎沒輸過。
*
“五子棋,這又是什麼新花樣?”laurence問我。
從“曾經的榮譽”中醒來:“馬上不就知道了。”
這裏沒有圍棋,隻能用從前在學校裏的方式了——紙上談兵。
“laurence,你把方格打上。”我吩咐著。記得以前畫這個方格好麻煩的。
“carol姐姐,這是幹什麼?”peter十分好奇。
“等會兒不久知道了嗎?”我拍拍他的小腦袋。
“carol,好了。”laurence對我說。
“哦。”我拿起一支筆,對laurence說,“你畫實圈,我畫空圈,橫、豎、斜隻要有連續的五個相同圈就贏了。”
“很簡單嘛!”他笑了一下,“你先吧!”
我提起筆:“別後悔哦!”
很快,我就贏了。
“你輸了。”我指著他,peter也在一旁笑了起來,“所以你要接受懲罰。”
他正疑惑著,我拿起一張紙條,寫上:我是一個笨蛋!然後往他臉上一貼。
“哈哈哈……”peter已經笑得捶胸頓足了。
我也捂起嘴笑個不停。
他似乎有些不滿了,皺起了眉頭:“再來!”
“好啊!”我們繼續。
*
很快,隨著一盤盤次數的增多,laurence臉上的紙條也越來越多。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聲笑了出來。
無意間,我注意到laurence正看著我;對視的一刹那,心中有股逆流蜂擁而上,笑意一下子不見了。
“嗯哼。”我清了一下嗓子,“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
“嗯,是啊。peter,我們走吧!”laurence拉起了peter的手。
“那好吧。我們明天再來!再見,carol姐姐!”peter向我揮了揮手。
*
晚風輕輕地從窗口吹進屋子。我安靜地躺在床上,半蓋著被子。
奇怪,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像是一道久未愈合的傷口,如秋日的百花般,一點一點地凋零。有一股寒氣毫無預兆地湧上心頭。好痛,好痛。為什麼我會對他有這種感覺?剛開始就一直存在著。一種無限的熟悉之感,像是認識已久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