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深夜裏,書房內。遲重揚的嗓子開始發幹,輕咳了兩聲,看了看見底的茶杯,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
“喝杯水吧!”查理端來一杯溫水放在他麵前。“你該休息了。”
從他見完她回來到現在,他一句也沒有提到關於她的事。他與往常一樣指輝若定,工作自若,連一個發怒生氣的眼神都沒有。正常的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特別的擔心他。把什麼事都放在心裏是對自己最深的傷害。上一次,惜言小姐失蹤,他還會生氣,還會發怒。這一次卻什麼也沒發生。
“這是明天要討論的項目,今晚得做出評估。”遲重揚頭都沒有抬一下,將他端來的水全數喝光。“你怎麼還沒回去?”
查理本想說,我不放心你。看了看那男人一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你在擔心我?”遲重揚一語道破他心裏的想法。
“是。”既然他都明說了,他也就不再婆婆媽媽的了。他不知道她給他說了個麼?他隻是怕他受不了。
“我沒事。”遲重揚淡然的說道。那女子還不至於影響他到無法工作的地步。
“真的?”如果真的沒事,為什麼在過去的五年裏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她走了多久了?”他問著那正在工作的男人,想看看那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
“五年二個月零三天。”他又怎會記不清呢?五年的時間並不短,如果沒有惜言的意外出現,他也一定還沉淪在過去的痛苦裏無法自拔。
“你真的不在乎嗎?”在乎那突然又出現的女子。他的回答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記得那麼清楚,其間該是多麼的想念呀!
“在乎。”說話的男人仍舊沒有抬頭。他一直都在乎著她的,隻是她呢?
聞言後,查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重揚,我一直有句話想問你,卻又怕......”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作為上司與屬下的關係,他是不該過問的;作為兄弟,他又是該問的。畢竟,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們之間的事了。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遲重揚從百忙之中抬眸看他,半晌後。“怕什麼?有什麼不好說的?”現在的他們是兄弟不是嗎?
他審視了他半會兒,躊躇了半天,才小心的問道:“你還恨她嗎?”
“她?”他正敲擊著筆記本的手頓了下。“你是說陳瑤嗎?”反問的同時又敲著筆記本。
“除了她你還恨過別人嗎?”他記得他可是說過要讓她萬劫不複的。
“恨?”遲重揚出乎意料的笑了,沒料到查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恨她嗎?沒見到她時,他是恨的,可見到了她,已分不清心裏的真正感覺了。
“我聽說她剛從國外回來。”
“我知道。”她親口對他說過的。
“你問過她了?”他不像是那麼急要的人,五年的長短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的。
“沒有。”他沒打算馬上置問她,更何況她說她記得他了。
“為什麼?你不是很想知道嗎?”確切地說,是連做夢都想知道。為什麼當年要不告而別?
“她失憶了。”遲重揚輕輕的吐出一句話,按下保存鍵,關上文檔。“她說她不記得我了。”
查理一時間無語。
“怎麼,你不信?”遲重揚的唇邊有著淺淺的笑意。站起身來,拿起杯子。“我也不信。”他不信那個女子會忘了自己,也不信她就忘得掉曾經的一切。
“你該問清楚的。”免的牽腸掛肚。查理問著那正倒著茶水的男人。
“不,”遲重揚笑著走回到了座位上。“你的情商太簡單了。”她不會想他當麵揭穿她的,不然她不會費盡心機掩飾了。
查理一愣,不是在說他的事嗎?怎麼扯到他的情商上去了。“你認為她在騙你?”
“嗯!”
“她露出了破綻?”沒有人能輕易逃出遲重揚的雙眼。
“沒有。”不但沒有任何破綻,看上去還很真實,清澈的眸子中沒有半點兒瑕疵。也正是這樣他才不信,看上去越真實完美的東西,往往是最不真實的。
“那你還不信。”說了等於白說。他可以是他工作上的左右手,生活中的兄弟,偏偏在感情方麵,幫不讓什麼忙。頂多隻是讓他有個傾吐的對象,他完全是個感情白癡。
“查理,你也該談談戀愛了。”不然不會明白個中滋味以及個中心情的。
“算了吧!”查理搖搖頭,看到他那麼費神,還是不要的好。
“瑤小姐也許是真的不記得你了。”查進說出心中的疑問。瑤小姐曾經那樣愛過他,不會輕易忘記,或許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所以,我要你去查清楚?”查清楚她所有的一切。
“我會去查的。”一定水落石出,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