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車,車子就呼嘯而去。臉上哪兒還有剛剛的溫情,一副冷漠的樣子。
惜言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冷風吹起她的衣裙飛揚。從她旁邊走過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女孩眉開眼笑,手心捧著鮮紅的玫瑰花。而她卻獨獨失了方向。
她隻能在情人節的夜晚寂廖的度過。抱起光潔的雙臂,七月的夜晚已有了線線涼意。
本來也可以有個浪漫的情人節夜晚,可遲重揚在美國開會一時趕不回來。聽著他在電話裏不斷的道歉,她怎麼忍心責備呢?事實上,她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和責備。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居然不期待這個情人節的到來。但是,沒有了他的引領,她也不知道該往何方?是那空蕩蕩的大房子嗎?可她的行走卻是往反方向的。難道真的沒有了他的牽綜合,她就不知道何去何從嗎?
她隻是漫無目的在向前走著。
暮天霖徒步走在人群裏,他習慣了坐在奔跑的轎車裏透過車窗看著路人,仿佛可以躲在背後傲視天下一樣。曾經他也十分享受著那種感覺,那種操縱別人的感覺。可如今,他似乎也在別人操縱範圍之內。
借著冷風讓自己清醒,他突然很懷念以往溫馨的情人節夜晚。
情人節仍舊是一樣的情人節,隻是他的身邊已沒有了她的陪伴。
突然,有個纖瘦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她獨自一人,緊抱著雙臂在風中緩緩的行走,平日裏銳利的清澈眼眸變成暗淡,失去了應有的光華。
是她!她的言兒!
可她怎麼會一個人?而她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以往不論他在哪裏,不管是角落裏,還在萬人之間,她都能一眼看到他。如今,她卻再也看不到。他的眼裏果真隻有遲重揚?
腳步不自覺的向她移去,跟在她身後,而她卻什麼也沒發現,繼續向著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是走累了,也有可能是不想增了。惜言看了一眼路邊的公園,走了進去,撿了一個清淨的角落坐了下來。
看到她的樣子,他的心疼的無以複加。這樣是對她還是把她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除卻偽裝,其實她脆弱的如玻璃般,隨時都有破碎的危險。
淒然的坐在冷風裏,心中蒼涼陣陣,直到一件西裝落在她的肩上,她才抬眼眸望去。
“天霖。”有些詫異的驚呼。
她叫的是天霖,而不是暮總。還是聽她脆如銀鈴的聲音如此叫著比較順耳。
“言兒。”暮天霖輕呼著眼前這個失落的女人。
這種日子,遲重揚不是應該在她身邊嗎?怎麼任由她獨自一個在街上走?難道他不知道今晚是屬於情人的日子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眼裏有著那麼沉重的落寞和哀傷?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遲重揚不能讓她幸福嗎?
他的言兒可以是堅強的、倔強的、安靜的、可愛的、但不能是哀傷的。她隻適合於站在高處,俯首看世人。如果他不能給她幸福,不能填補她內心的空洞,他就不會原諒他。他沒有別的要求,他隻希望有個對她好。
他以為,她會忘記他,她也會幸福的,會很愉習慣遲重揚的嗬戶。縱然不能全部身心交付,至少也可以少痛一點兒,少一點煎熬。不曾想,短暫的一個月,她竟會是這樣一番處境。那個他寄與厚望的人,居然沒能守著她。他還能偽裝自己的情緒嗎?
“言兒,你還好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並不好,可他卻忍不住要問,似乎隻要她說好,他就放心。
“我很好。”惜言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道。
那個不該出現在人居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是幻覺,還是夢。如果是夢,可不可以讓夢不要醒來,她寧願永淪在這樣的夢裏。
伸手撫上那個異常熟悉的麵容。真的是他!看著眼前人的目光,突然閃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