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剩下的時間,他們都在沉漠中渡過。惜言不知該說什麼?她說什麼都永遠得不到他的回應;暮天霖不知該如何開口?他開口無論說什麼都不是她想聽的,那樣更會傷了她。他沒有錯過她剛剛暗沉下去的明眸。
酷熱難擋的夏季連早晨的朝陽也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毒辣的把空氣裏的水分全數抽幹。
暮天霖從樓上走下來沒有看見遇期熟悉的人兒。奇怪!從前這個時間她早已坐在客廳裏等著自己了。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惜言……惜言……”隻有自己的聲音在屋裏回蕩。
轉身上樓,直接來到主臥室前。喊了兩聲“惜言”。沒人應,就直接開門闖了進去。
房間裏的冷氣讓他打了個寒顫。走近大床,那個本應該等著他的人兒此刻身著絲薄的睡衣正安然的躺在那裏。有那麼一瞬間,他沒有看到她心髒差點兒停止了跳動。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床上的人兒依舊動也不動,似乎並不知道有人闖入。
暮天霖走過去,輕拍了拍她手臂。透心的涼意帶著肌膚的細膩感進手心,心悸的讓他忙收回了手。可卻故意忽略掉心裏想要觸摸的渴望。在心裏責備道“怎麼把空調打這麼低,也不怕受涼。”
他怎麼叫也叫不醒惜言。這才覺得不對勁。惜言並不是貪睡的人,至少從她開始工作時起就再也沒有賴過床。
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燙的嚇人。又把手撫上她的手臂,卻又涼得透人。心裏暗惱,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迅速拿起床頭的電話“張醫師,請你過來一次。”張醫師是暮家的家庭醫生。
空調打的像冬天一樣,能不生病嗎?那才奇怪呢!
張醫師匆忙趕到,給她做了一番祥細的檢查。
隻見此刻惜言身蓋絲被,包得嚴嚴實實,隻剩一張小臉露在外麵。額頭是擱著冰毛巾。暮天霖看了一眼床上的惜言,心下泛疼問道“怎麼樣了?”
“還好。”張醫師簡略的說道。
“什麼叫還好。”暮天霖有點沉不住氣。
“沒有生命危險。”這就是他說的還好。其實他也隻是存心想看一下暮天霖失控的樣子。想要暮天霖失控可不是誰都有這個本事的。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肯定是夜晚貪涼,受了風寒,冷熱交替造成昏迷不醒。放心,高熱退下就沒事了。”張醫師這才解釋道。雖然她有看好戲的心態,但還是自持不能真惹火了這頭猛獸。
“這麼多年她都無病無痛。”不相信她的身子會這麼不好,這麼多年他已經盡力給她最好的。
“她的底子不好,當年…..哎!”張醫師言簡意賅。不忍心再說下去,隻得輕歎了口氣。當年的惜言那個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疼,這麼多年過去了,值得慶幸的是暮天霖真的把她照顧的很好。
“真沒大礙。”他心中沒底複又問道。他害怕那種快要失去她自己又無能為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