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驕陽似火,崎嶇的小路上,荊棘滿地,一個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的年輕人,汗流浹背的,背著帆布包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這個年輕人正是陸風,他要去古來鎮,可是不知道有多遠,“他奶奶的,這山路可真不好走啊。”陸風吐了口唾沫,隻能梗著脖子往前走。
“大爺,問您一下,那個古來鎮怎麼走啊?”好不容易碰見了一個犁田的老頭,陸風趕緊問道。
“小夥子,古來鎮可就遠著呢,順著這兒走啊,估計要傍晚才能走到呢,”老頭子滿口牙齒不全,說話有些漏風。給陸風指了指前麵的一條荊棘小路。
“謝謝大爺啊,”陸風緊了緊身上的包就準備趕緊趕路,卻被老頭子一把拉住,“小夥子,這古來鎮可是出了名的偏僻啊,你去哪兒幹什麼?而且這荒山野嶺的,不幹淨的東西多的很呐,”
看見老頭一臉嚴肅的說有不幹淨的東西,陸風心裏頓時便湧出一大堆什麼世上沒有鬼啊,什麼我們要相信科學啊什麼的,但是想到自己還要趕時間呢,便隨口說道:“大爺放心吧,我走的快,沒事兒的,”
陸風說完麻利轉身就走,老頭子這次倒是沒有拉他,而且默默的拉著牛繼續犁田,嘴裏念念到:“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老頭子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好像回憶起了過去的往事……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上了山坡我想唱歌,歌聲漂給我妹妹聽啊……”陸風一邊走一邊唱,眼看著太陽就快落山了,也虧他唱的出來。
陸風身高一米七二,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老頭子說走到古來鎮都傍晚了,可陸風偏偏不信邪,黃昏時分便遠遠的看到古來鎮了。
古來鎮還是比較大的,看起來好像還有條街,周邊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居民屋,全是木頭和瓦片製造的,街上或許是天黑了的緣故,沒有多少人。
古來鎮口的土路旁長了幾顆紅椿樹,隻不過葉子都掉光了,隻留下光禿禿的樹幹和枝丫。
在黃昏的夕陽裏,幾隻黑色的烏鴉在枝幹上呱呱的叫,格外瘮人,陸風心裏也是毛毛的。
“叫你媽的蛋,叫個鬼啊,老子一石頭丟死你,”陸風大吼一聲也算是給自己壯膽了,撿起一塊雞蛋那麼大的石子朝著樹上丟去。
“呱呱,”那幾隻黑烏鴉撲閃撲閃的便飛起來,在空中盤旋幾圈又落在枯樹上。
陸風不再理會,朝著街上走去,那些村民們都穿的很樸實,……其實穿的很一般,衣服全是補丁,比起陸風身上的粗布衣服都差上一個檔次,而且那些村民們都不怎麼理陸風,自顧自的便走遠了。
陸風此時也感覺自己肚子開始咕嚕嚕叫了,便找了一家算是體麵的鋪子進去,“特娘的居然是紮紙人的,”陸風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一個留著八字胡帶著圓帽的男子正忙碌著手裏的活兒,一個紙人快結尾了,陸風心裏有些緊張,但還是七尺男兒啊,朗聲問道:“掌櫃的你好,我是來下鄉的知識分子,那個……不知道鎮長在哪兒啊?”
“小夥子,找鎮長?其實啊我們這兒就隻有村長,你找他也沒著落,要不你在我這兒先住著吧,有時間了給我幫把手,管吃管住,”掌櫃的明顯慧眼如珠,一眼就看出了陸風的窘迫,循循善誘的說道。
“鎮……村長為什麼不管我啊?我可是對你們有好處啊你們……”陸風還準備說就被掌櫃擺手打斷了。
“我們這兒啊,不興你們讀書人那套,來了就好好待著吧,時間到了就回去,怎麼樣?”掌櫃的已經紮好了手裏的之人,大概一米多高,之人臉上的眼睛嘴巴已經畫好了,和掌櫃的一起笑眯眯的看著陸風。
“咕嚕嚕,”陸風的肚子又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陸風不爭氣的說道:“晚飯過了麼?”
“哈哈,走吧,吃完飯去,以後叫我鍾掌櫃吧,”鍾掌櫃拍了拍陸風的肩便朝著店鋪裏麵的一間屋子走去,陸風趕緊快步跟上。
屋裏光線不太好,因為用的是最落後的燈泡,有時候還一閃一閃的,明顯是電壓不穩。
牆麵也是坑坑窪窪的,是在木板上糊了一層泥,這樣冬天更暖和,隻不過到處都是蜘蛛網,陸風明顯有些束手束腳的。
“來了就習慣吧,以後不習慣的事情還多著呢,”鍾掌櫃看見陸風不願意坐黑乎乎的板凳,也不生氣,隨意的說道。
飯已經在鍋裏悶好了,一些普通的青菜炒了點兒肉沫,在這種環境下便算是奢侈的了。
擦了擦凳子,陸風才發現這小板凳竟然一點兒也沒有灰,隻是時間久了有點兒發亮,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