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懷庸和懷詺對視,定是能發現懷詺這細微到看不見的表情,除非小的時候,懷庸會用各種打鬧讓懷詺露出吃痛或者不耐煩的表情,其他也是再無見過的,懷詺越長越大之後,變的更是喜怒無色了。
“你還記得月容嗎?”
懷詺忽然提起這個被懷庸塵封了許久的名字,寥寥幾字就讓懷庸動彈不得,像是被刺到了軟肋了一般想想都疼。懷庸翻身起來疾步衝到懷詺麵前,似笑非笑道:“你是何意?”
“隻是見你落到如此地步,送你一個禮物。”懷詺眼睛掃了下現在衣裝與以往雲泥之別的懷庸,接著說道:“關於月容。”
這般隨意的口吻讓懷庸不能接受,手穿過牢房狠狠地抓住懷詺的衣領,一字一字沉聲道:“故人已逝,你又何須說這些話,本侯爺也不想聽,你還是好好的當你的孤王吧。”鬆開抓著懷詺的衣領將他向後使勁一推,帶來的風讓掛在牆上的青銅等一閃變得微弱像是要滅掉的樣子,卻又頑強的重新亮起像是不曾受過打擊。
懷庸希望懷詺離開這裏,離開他的實現,沒錯,可悲的用著‘希望’這個詞語。事已至此懷庸總算知道了懷詺是無心之人,他害怕懷詺說出讓他無力承受的話,在懷詺麵前的堅強與從容不迫會不堪的土崩瓦解。
但是懷詺怎麼會聽話的離開,即便是被懷庸極不待見的退離這麼遠,可是將死之人的感受又何必在意,這份大禮總是要送出去的,而現在也該是時候了。
“月容當年是孤親手送給你的,因為你是在是太讓孤厭煩了。”倒是真的一副厭惡的表情看著懷庸,這麼多年的隱忍仿佛要在這裏發泄完。
又像是想到好笑的又笑道:“直接把穿著嫁衣的月容送給你,給你連準備的時間都省了吧。隻可惜那賤婢在你那呆了那麼久都沒有弄死你,可著實讓孤失望。”說罷倒像是真的很失望一樣搖著頭,看著懷庸頹然像是失去所有光彩的樣子,懷詺卻並沒有意料之中的解氣。
懷庸不知道懷詺是什麼時候走的,當終於放下已經把牢門抓的傷痕累累的手時,低著頭的沉默了很久的懷庸陰沉的詭異。
在懷庸死後,懷庸的屍體,被懷詺剁碎了喂了狗,而且懷詺站在旁邊看著那幾隻狗吃完,讓人惡心的血腥味懷詺也似乎完全聞不見一樣,身旁的侍衛也隻能硬著頭皮忍住了。
其實懷庸不該惹懷詺,也惹不起,因為懷詺很聰明,所以偏激扭曲的性格被他用病弱的外在隱藏的很好,而懷庸也是太過於自以為是的,輸隻能是注定了。可惜身邊的人隻有月容和竹衡看透了這個結局,兩個人卻都不是懷庸的人。
而世人也常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也難怪懷庸最後為什麼要給宋婉柔說,如果想離開竹衡了就去找嬌媽媽另謀生路,因為懷庸是猜到以後了的。這樣對宋婉柔,也是因為她真的姓宋,就是宋至遠最後拜托給懷庸的,當年那個被扔掉的宋家女兒。
等很多年後逍遙浪子重遊齊國,而齊國再無懷庸侯爺,曾經的懷侯府早就另作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