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槿櫟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微睜著眼睛,慵懶的說:“誰知道呢。”
因為徐槿櫟知道,如果她拒見,依著趙之弘的性子,碰了幾次壁之後,必會硬闖,所以吩咐了嚇人,讓他們都當沒看見。
夜深人靜之時,果然有一黑影推開徐槿櫟的房門,闖入房中。那人,確是趙之弘。
刹時,昏暗的房內亮起一盞油燈,旁邊便是隻穿一件單衣的徐槿櫟。
一件徐槿櫟,趙之弘本來準備的所有說辭卻全然不知怎麼開口。
“求人都不會求嗎?”在趙之弘麵前,徐槿櫟的耐性向來不可能存在,無論在什麼情況下。
但在現在的狀況下,在趙之弘麵前,她是以絕對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的,可是聽見她的嘲諷,趙之弘麵色絲毫沒有變化,而是憐憫的看著徐槿櫟,仿佛在告訴她,她不過是一個正在複仇的失敗者罷了。
貌似,還真是如此,徐槿櫟不由得笑了出來。再看向趙之弘的時候,嘴邊還殘留著笑意,眼睛卻是冰冷的,“求人都不會求,那就滾回去學好了再來。”
可是即便是徐槿櫟兩次出言相逼,趙之弘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連動也沒動,就像一根木頭一樣杵著,惹得徐槿櫟有些煩意,有想把趙之弘趕出去的想法。
可終歸什麼都沒有做,而是挑滅了燈芯,令房間重新陷入黑暗,自己轉身上了床榻。
他要站是他的事,她可是要睡覺的。
本來徐槿櫟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可是躺在床上半天入不了眠。有一種度秒如年坐如針氈的感覺,因為在黑暗中,就隻有聽覺被無限的放大,徐槿櫟能清楚的聽見趙之弘的呼吸聲。所以徐槿櫟連動也不動,呼吸也控製著保持著平穩,害怕自己的煩躁透漏出去。
在這樣的極致緊張下,徐槿櫟聽見了趙之弘離開的聲音,僵硬的身子終於可以放鬆了下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趙之弘既然拉不下臉來求她,就算她給了趙之弘機會,他也沒法用,那就。。。。。。
繼續。
可是令徐槿櫟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趙之弘竟然在她門前跪著。徐槿櫟一瞬間覺得她的血液都被凍僵,世界裏隻剩下趙之弘跪著的身影。
是給她跪了一夜嗎?驕傲的趙之弘,為了你的女人,還是為了趙家,徐槿櫟冷笑。走到趙之弘麵前,輕佻的抬起趙之弘的下巴,拇指緩緩的擦過趙之弘的嘴巴,溫柔的說道:“你如果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給你機會,求我,我就放過趙家,放過你。”
最後,就這麼簡單,隻要你張口求我,我就放過你。
終於,趙之弘欲張嘴幾次,還是顫著說出:“求你。”
“什麼,我聽不到。”徐槿櫟露出笑意。
趙之弘像是放下了一切,緩緩的吸了口氣,鎮定了下來,用比之前大的聲音說道:“求你。”
徐槿櫟笑意更濃,放開了趙之弘的下巴,站直了身子,低著頭說道:“再說一遍。”
“求你,求你放過我,放過趙家。”趙之弘緊攥著拳頭,幾乎是吼出的這句話。
“哈哈。”徐槿櫟終於笑出了聲,最後院內,就隻剩下屈辱跪著的趙之弘,和笑的直不起腰的徐槿櫟。
“趙之弘,我如你所願,放過你,放過趙家,自此與你毫無幹係,但是,你的兒子放不放的過你,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