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可惜,我更惜命。”赫連行還沒有為了醫術而因此喪命的覺悟,更何況是一統天下之人。想到此,赫連行仿佛看見屍骨遍野,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那是怎樣的一番場麵呀,即便他不眠不休,又怎能救得過來。
“求你。”晨夕顫抖著的聲音傳來,充斥著不安和絕望,仿佛赫連行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沒有了赫連行,死亡的那個人,將會是她。伴隨著聲音的落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地一般“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起。
赫連行腳步一頓,但隻是刹瞬,便又提步向外走去。可是卻是有人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擺,讓他停下。赫連行回頭看跪在地上的晨夕歎息道:“你這是何必。”
晨夕滿臉倔強,眼眶通紅,一言不發的隻是望著赫連行。
赫連行無奈搖頭道:“宮中的禦醫都無能為力,我又如何能救。”
晨夕見赫連行鬆動了語氣便知道有一線生機,便在不隱瞞:“禦醫並未知道,好像,沒有人,知道。”突然湧出的酸澀與悲傷讓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他就那麼獨自一個人忍受著?如果不是偶然間看見他病發時即便痛的昏迷過去,即便是失去意識也滿是痛苦的模樣,晨夕不知她會不會就這麼愚蠢的看著他在自己眼前離去,想到此,晨夕覺得心都停下了。
赫連行最後還是隨著晨夕一同入宮,在用他秘製的安神香昏睡了秦始皇之後前去把脈,結果竟比意料之中更為嚴重,令他也頗為棘手。
“我隻能續命,卻也是隻能延長幾月罷了,即便我也是回天乏術了。”
晨夕像是一瞬間力氣全被抽走一樣癱軟在地上,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急切的抓住赫連行的衣袖說:“藏書閣,進入藏書閣,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或許吧。”赫連行忽然湧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若是帝王逝去,天下必亂,後果,不堪設想。
由於藥材繁瑣工序複雜,赫連行隻製作了兩顆便匆匆離去,當他聽晨夕說藏經閣所在之地之時,覺得如果哪天真的來臨,隻能怪這位千古一帝的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下下簽了。
竟然連暗雪閣主人也不知道藏經閣所在何地,隻知道個大致方位,如若不是所救之人是她所愛之人,赫連行真會以為是晨夕說謊。雖說有九烏其中五位的保護還有什麼暗影的隨行,赫連行還是覺得希望渺茫。
那個被稱為神獄地方,希望他能活著出來,如若不能,也免了看血漫江河民不聊生之景了,他也隻是個血肉之軀的普通人罷了。
晨夕也漸漸淡了相見的念頭,隻要她守著他便好,何必相見,她一定會醫好他的,然後,離開。
藥丸入口即化,用了安神香之後才敢將藥丸放入秦始皇嘴中,晨夕不希望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
待時間到寅時之際晨夕便悄然離去,她知道秦始皇少眠,即便是服了藥,也不見得能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