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她的寢室,晨夕覺得還是換一點像樣的衣服去見他比較好,在衣櫃裏翻前翻後的尋找也尋不到一個稱心的,最後忽然瞧見剛入宮曾穿過的木槿紫色的深衣猶豫再三還是拿了出來,然後又找了一件外搭便心滿意足的關上了櫃子。
穿上曾經的裙子,晨夕才恍然覺得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她已經容顏不再。勉強勾了勾嘴角希望看起來不會那麼的沉悶,最後還是黯然的轉身走向了內幃,希望梳妝一番後的她會比現在好。
坐在梳妝台前,不知道哪裏不對勁,晨夕皺著眉頭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正在梳發的時候從青銅鏡中看到身旁的床簾竟是放下的,心下疑惑,想到無人就寢的時候一般是束起的,難道流觴殿易主?
放下木梳走到床榻前,不知道該不該掀起這個薄薄的簾子,如果掀開了,裏麵是另一個女人的話,要讓她怎麼麵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一番精心打扮就會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棄婦一般可悲。
心下醞釀半天才微顫著手輕輕的掀開了一條縫隙,果不其然,被子隆起裏麵的確有人。心髒猛地一震,晨夕有種想摔下簾子逃跑的衝動。不過,幸好她沒有這樣做,要不然,她估計真得誤會一輩子。裏麵僅僅隻有一個人,而且,他不是女的,而是晨夕一路上朝思暮想的人,秦始皇。
看見熟悉的容顏,晨夕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其實她剛才的心裏有一個很黑暗的想法,就是如果簾子後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她就會立刻放火燒了流觴殿,她的東西絕對不準他人染指。
幸然,床中的人,是他。
見他還在熟睡,晨夕將肚子裏憋悶的氣緩緩地吐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不發出聲響,用眼睛描繪著許久不見的他。到底有多久沒有相見了,晨夕也不知道,在山裏的日子如同靜止,每一天都十分的漫長,她並沒有去數日子過了多久。
不過,時間真的好像過了很久,礙眼的銀發怎麼多了那麼多。果真不能看見他啊,無論有多麼想念,即便是在熟睡的他的身邊,周圍的氣氛還是會變得沉悶壓抑。但是現在的沉悶壓抑,卻是晨夕自己心中散發出來的,她隻是不覺。覺得沉悶壓抑不過是看見他的銀發心中的不快和難過,想他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被時間打敗。
‘若是真的有你向百姓所謂的長生不老藥,長生的苦,你可受的了?可、、、’晨夕嘴角全是苦澀,眉目低垂著不知望向哪裏。
或許她就這樣靜靜的陪他一夜就好,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再悄悄的離開,就這樣陪著他,就好。晨夕或許是躲避著不敢讓秦始皇見到她,也或許就隻是單純的想靜靜的陪著他,就像當初他陪著自己一般。
事事終有因果,付出皆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