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夜無眠的晨夕為了不擾醒秦王政而輕輕的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晨夕漫步走向流觴殿的小後花園。
躺在後花園的躺椅上,晨夕看著天上雲卷雲舒,腦中放空眼神渙散。這樣的寂靜,除了蟲鳴鳥叫微風拂過滿鼻花香,晨夕好似回到了雲山之上的與世無爭。
現在的她,好累,為了活下來已經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就在昨晚,她和秦王政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次夫妻之實,也才終於願意麵對自己的心,原來,她還沒有忘卻冷弦,所以,每當想起他便如針紮般難受。冷弦拋棄了她,而如今,她也算負了冷弦了。
雖說難受痛心的緊,不過說實話,晨夕的心中還是有一種報仇的快感,盡管是用她的身子祭奠。不過她的身子如今也算髒了,和花滿樓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同了,不過她們是為財,而她,為權。
“你改變不了什麼!”
這是秦王政第一次疾言厲色的對晨夕說話,他可以裝作看不見她的所作所為,他也可以自欺欺人的當做她是為她,可是她義無反顧為了別人的樣子真正的傷害到了他,觸怒了他。
磅礴大雨傾盆而下,站在流觴殿後花園中的晨夕淋著雨望著秦王政走去的方向,她知道,他討厭她了。她曾期望能改變秦王政一成不變的表情,也曾想過哪怕是厭惡或者生氣的表情也好,可當這種表情出現的時候,晨夕才發現,原來她是這麼的不能忍受。
晨夕不知道她在雨中站了多久,當她眼睛發黑身子搖晃的時候,在昏迷前,她看到了玄色的衣服,她以為他不會再來流觴殿了,可是他還是來了。當她放心一笑的時候身子終於不堪重負癱軟在地的時候,不過卻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秦王政一直都在,他從來沒有走過,她站他就陪著她站,他也想知道她究竟能有多狠心,也想知道她究竟有多能堅持。可是當他看著雨中搖搖欲墜的身體時,才發現他竟然是這麼的在乎她,即便她是如此的狠心。
然而落入他懷中的身體竟然是那般的滾燙,然而當他將她抱起時,她所站的地方上的一地的鮮血竟然是這般的刺眼。而他也隻能紅著眼睛嘶啞著喉嚨傳來夏無且。
他想,他是欠了她的了,他終歸是欠了她的。
她才失去孩子沒有幾天,他就讓她在大雨裏站那麼久,“夕兒,你是拿你自己的身子來折磨我嗎?”秦王政倚在床邊喃喃道,撫摸著晨夕因為發燒而紅潤異常的臉,嘴唇卻又是那般的幹涸,可是比起剛昏迷時蒼白的麵容,如今這樣,已經是很好了的。
又過了兩日晨夕才清醒過來,看著守在自己床邊形容枯槁的秦王政,眼神不由得流光百轉,由於嗓子幹涸所以用沙啞的聲音對看見自己醒來而卸下擔心的人說:“你應該恨我的。”
看見秦王政疑惑的眼神,晨夕無所謂的笑著,淡淡的說:“這樣一來,我在背叛你的時候才不會感到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