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麵色冷淡,隨意地在菜單上指了幾筆,“就來這幾個吧。”
卻都是君悅樓最出名的菜色。
她頓了頓,忽然又笑著問道,“啊,對了,我還想要個杏仁豆腐,不知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有。”
掌櫃的臉色一變,態度隨即恭謹了許多,“有有有,這就給您上來。”
杏仁豆腐,是君悅樓的隱藏菜譜,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
而這極少數人,自然是非富即貴的。
掌櫃不敢再問姓名,連忙轉身要離開。
卻聽到身後的人“唰”一聲展開了扇子,“我的姓名不方便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叫我連月公子。”
掌櫃的麵色一凜,深深地給連月公子鞠了一躬,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跑堂的上來湊熱鬧,“掌櫃的,那裏頭的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看他出手好闊綽哦,進門的賞銀就是一錠金。”
掌櫃的拍了他一記頭撻,“瞎打聽什麼?還不快點去請國舅爺!就,就連月公子來了!”
跑堂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月公子?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
他話還沒有完,就又吃了掌櫃一記,“讓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別以為你老子是國舅爺的人,我就沒法開除你!”
跑堂的再不敢多言,連爬帶滾跑了出去。
掌櫃的這才鬆了口氣。
這世間當然沒有什麼連月公子,可是那位傳中的王爺名卻叫月,更巧合的是,他母妃姓連。
年齡、相貌、腰間的團龍玉佩都合上了,若再加上連月公子這個名號,裏麵的這位爺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位了吧!
這就不是他區區一個掌櫃的就能接待的人了,尤其是,在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恐怕也隻能求助於國舅爺。
薛琬眼看著跑堂的風風火火跑出去,心裏如同明鏡一般。
她當然知道連月公子四個字會讓這君悅樓裏多少人的心中震蕩,但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反正,她又沒有自己就是平王,就算平王站在她麵前,她也能理直氣壯。
花悄聲問,“公子,您不是要見人嗎?”
菜品一一上齊,她花沒有被各色人間美味迷了眼,還是心係大事的!
她當然記得,姐他們來君悅樓的目的是要將昨夜得的那些有記號的金子換成幹淨的錢,可就這樣幹坐著,怎麼換?
花摸了摸手邊提著的兩個木匣子——唉,真重,這不會是還要讓她再提回去吧?
薛琬笑著,“你可別急,好不容易來一趟,先好好吃一頓再。”
她親自給駱真夾了一筷子海鱸魚,“這是海貨,很難得吃到,你嚐嚐好不好吃?”
駱真心翼翼嚐了一口,“嗯,真鮮。”
忽然,他臉色一變,對著薛琬,“公子,右邊第三個包廂,有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要會會連月公子。”
右邊第三個包廂。
薛琬眯了眯眼,“花,吃完了擦幹淨嘴,咱們要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