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桔小姐尚未成為輕熟女的時候,出去好奇看了一本名為《男人這東西》的書,想當年,李冉楓一晚上就看完了,之後盯著那對史無前例的黑眼圈皮笑肉不笑的對陳桔說:“娘的,男人就是她媽媽的可悲。”的樣子,陳桔還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裏,如今,自己三十出頭,眼看就要列入剩女的黑名單的時候,轉角遇見了尹纖武。
女人與女人,沒有了激情,還有纏綿,沒有了纏綿,還有眷念,沒有了眷念,還有習慣,沒有了習慣,至少還剩下依戀。隻是,男人與女人呢?少了激情,褪去了迷戀,厭倦了滾床,剩下什麼呢?一顆心陶幹了,最後隻剩下,自己的男人麵對自己一絲不掛依舊是垂頭喪氣沒有激情。陳桔就是這種處境,好不容易大姨媽跟自己說拜拜了,尹纖武終於願意安分的和自己呆一整天了,原本以為撕心裂肺滾一圈的時間到了,結果,尹纖武卻拉著自己的手像個孫子樣的說:‘親愛的,對不起,今天不行啊
,兄弟不爭氣,女王您海量。”
“我靠你娘xxxxxxxx,xxxxx.”發自內心的陳桔真想亂罵一通把這男人一腳踢飛。隻是事情遠比表麵現象嚴重得。細細想來,《男人這東西》大概說過,男人並不是不專情,隻是男人將性與愛分得很開。陳桔隻能如此想了,最後緩緩的說:“我們兩多久了?你愛我嘛?實話說,不怪你。”
幸好尹纖武粗狂的身體裏有柔軟的心,生活裏顯得有些婆媽,但是愛情裏,也許他是個容易托付的人,至少他能說:“當然愛你,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受傷,但可定是最近太累,……”
最終,陳桔寧願尹纖武保持沉默,因為解釋下去,最終還是讓自己覺得,他已經習慣於自己的存在,直至覺得生活中自己成了某個習慣,變為一個讓這個男人覺得自己是他應該愛的人,陳桔問自己“自己應該知足了吧。”從最開始不就是希望事業成功,到了年齡,找個機會就嫁了,到現在萬事俱備了,又怎麼如何都淡定起來,香煙在自己手裏點燃又熄滅,好吧,出去走走吧。
“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出去陪朋友看房。”陳桔關了燈,房間頓時黑暗下來,尹纖武隻能順勢將陳桔摟在懷裏,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了,隻是覺得見著陳桔難過自己也不是滋味,再不懂也在看到陳桔在自己麵前重新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時明白了那麼一點,陳桔想了什麼,自己並不知道,隻明白陳桔如此一個將尊嚴看得比任何都貴重的女人,曾經驕傲的俯視自己的大女人,今日,放下來許多讓自己見識到作為一個女人的狼狽,陳桔在自己懷裏儼然一種將要睡去的姿態。隻是,這個時候,尹纖武突然說:‘陳桔。”
陳桔輕哼:“恩?”
“其實啊,我和我哥從小沒啥家庭的概念,也許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對家庭充滿好奇。”尹纖武隻是撫摸陳桔柔軟的發:“自從那天在街頭見到醉醺醺的你,忍不住就摟著你,那個時候你瘋言瘋語,到了家,開了燈,才看清處你的臉,你真漂亮,一開始就覺得,到現在還是這麼覺得。”
“我都知道,別像個女人一樣,囉囉嗦嗦,要說什麼就說。”陳桔沒有動過,男女之事陳桔看得多了,也遇過多了,自己也被拋棄,也曾去拋棄,到最後陳桔還不是照樣風風光光的活過來了,陳桔心裏有說不出的隱痛,到今天,她才想起問自己,到底愛這個人,還是想找個人靠了。這點質疑陳桔不會保留太久,能想清楚的便不是愛情了。
“陳桔。”
“你說不說,不說就睡。”
好咯,逼得人家說不下去了,尹纖武挪了挪身子睡好,人家不說了,陳桔心裏鬧騰了半天,結果起了反效果,陳桔依舊不動,如黑夜一般,無論什麼,黑夜依舊還是黑夜,不曾因為風雨之泥濘而變色,不曾因人間冷暖而動容,夜沉默著,呼吸與陳桔的呼吸節奏同步,靜悄悄的。
“陳桔。”
也許過了三十秒,也許過了三小時,尹纖武又幽幽的開口。
“我們結婚吧。”
“…………”
“陳桔。”
尹纖武沒有繼續問候,陳桔睡著了,也許真的是過了好久,她在自己懷裏睡了,這樣也好,可能自己今日隻是意外興起,對女人,需要更加慎重些吧,是,今日少了些考慮。隨後,尹纖武也沉沉睡去、
月亮在雲的後麵,月圓月缺無人知,思前想後難入眠。尹纖武自以為是的睡去了,或許陳桔也睡去了,但尹纖武就像那月亮,以為自己就在雲後麵閃著光,卻不知自己離雲很遠,若是兩人都睡去了,那在漆黑的夜裏閃爍的雙眼,又是誰的呢?
難道陳桔不是應該作為一個被求婚女性,在家裏享受著男人的伺候嗎?難道自己不應該心潮澎湃或者心情低落嗎?難道今天不是應該不一樣嗎?陳桔望著天,宙斯叼著根煙優雅的對她說:“哦,親愛的,沒有什麼不一樣,”這一切體現在,昨天尹纖武漫不經心的說了,盡早一如既往的走了,不帶走一點雲彩,而自己呢,則是絲毫沒有被求婚的複雜心情,反而覺得今天除了昨天泄欲不成而帶來的幽怨之外。別無其他,好吧,陳桔承認,就在清晨那光線又在屋子裏若隱若現的時候,自己的冷靜,讓陳桔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