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在心中想著。
他能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隱形的壓力,那種壓力若有似無,並不讓他感到難過。但若是在不久之前,他見到這樣的一位掌紋者的話,恐怕這種壓力會讓他坐立不安。
不,那樣的話,他根本無法在這樣的人麵前從容地坐下。那時的他麵對這樣的強者時,會像那些在車中不敢出聲的士兵們一樣,緊張地沉默著。
“這是對外界的說法。”秦飛說道。“為的是不露出破綻。”
“破綻?”淩宇一皺眉。
“鄭工已經死了。”秦飛緩緩說道。
“什麼?”淩宇大吃了一驚。並不是他驚訝於一位掌紋者的死,因為誰都有生有死,他隻是驚訝秦飛竟然將這樣重大的秘密對自己說出來。
要知道,掌紋者簡直可以被稱為縣級要塞之支柱,團風的一個支柱倒下了,另一個支柱卻將這件事輕易告訴給別人,淩宇不能理解。
“你一定覺得奇怪吧,為什麼我這個團風總司令會將這樣重要的事告訴給你這個黃陂人?”秦飛看著他。
“是的。”淩宇點頭。
“其實沒什麼難理解的。”秦飛一笑,“因為那些什麼縣級要塞大事,什麼各縣紛爭,不過都是星紋戰士的遊戲。對我們這些掌紋者來說,縣級要塞不過是一個倉庫。”
“倉庫?”淩宇一皺眉。
“能成為掌紋者,就已經是淩駕於眾生之上的超人了。”秦飛說,“但這並不是終極。每個掌紋者都有著更高的夢想,那就是成為更強大的存在,成為隱紋者。對我們來說,縣級要塞大事已經是身外之物,凡人的社會也已經與我們無關,我們追求的是力量的極致。”
“我多少能理解一點。”淩宇點了點頭。
不錯,他不就是在追求力量巔峰的途中嗎?
過去,對他來說,一筆豐厚的存款,一個穩定的住所,就已經是生活的全部,但現在呢?他已經擁有了財富、地位、榮耀,甚至可以輕易成為縣級要塞的主宰者之一,但這些東西是他生活的全部嗎?
不,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確定了未來的路,那是一條不斷變強的路,是一條通向真正自由的路。
現在想一想,李正凱這個院長平時並不管理學院內部的事,除他之外,更沒親自指導過任何人,而且就算是在指導他,也會突然間就離開辦自己的事去。
因為對掌紋者來說,沒有什麼比提升自己的力量更重要。
“隨著時間流逝,你會越來越理解的。”秦飛說。“因此,縣級要塞之間那種緊張的關係,對掌握著那個縣級要塞的掌紋者來說並不存在,那隻不過是我們設定的縣級要塞管理者間的遊戲。”
“所以你就這麼坦然地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我?”淩宇問。
“也不盡然。”秦飛說,“掌紋者之間的關係也不相同,雖然大家表麵互相敬重,但實際也是勾心鬥角。有敵人就有朋友,我和黃陂的羅絕就是不錯的朋友。”
羅絕,正是黃陂縣的總司令,除了李正凱之外的另一個掌紋者。
接著,秦飛又說出了更讓淩宇震驚的事:“而且這次,也是李正凱幫我一起殺掉的鄭工。”
“這讓我有點難以理解了。”淩宇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