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人會要求他做什麼傷天害理或危害國家之事,盡管他們還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可墨雲寒卻莫名其妙地對她有著信任。

“他們要進來搜了。”墨雲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

風塵冷靜地說:“跟我來。”

領著墨雲寒到書架麵前,書架上擺放著很多書,一塵不染,顯然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風塵修長的手從右往左擦過,在一本很老舊的書上停了下來。手指似乎在書架上尋找著什麼似的。

墨雲寒猜到幾分。

風塵的手稍稍一用力,整個書架便向向右移動,裏麵是個密室。

說是密室,卻又什麼東西都沒有,空間很小,隻能容納四五個人左右。窄小的空間的兩側點燃著油燈,使這個不小的空間變得格外明亮。

風塵和墨雲寒迅速閃進去,進去後,風塵按動牆上的機關,外麵的書架便又移動回原處。裏麵的燈光也不會透出去。

這個密室與普通的密室沒有什麼區別,但墨雲寒卻奇怪,這裏沒有窗,牆角也沒有細縫,可為何卻依舊能自由呼吸?

但他卻沒問出來,他可不知道這個密室的隔音好不好,其實這點完全是他多慮了,這個密室除了空氣問題外還有個地方很好,就是從這裏可以聽見外麵的聲音,可外麵卻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站在他對麵的風塵,雙手環抱著靠在牆上,眼睛閉著,似乎是在睡覺,但她卻知道墨雲寒在看著她。

“有沒有人?”外麵傳來了聲音。

“沒有。”

“老大,別的房間也沒有搜到。”

“可惡!除了這青樓,他還能藏到哪裏去!給我搜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抓不到寒王,回去你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都給我到別的房間找找,一定要把寒王捉到!”

果然,皇後還是懷疑了他的身份……

風塵和墨雲寒靜靜地聽著外麵的聲音,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

風塵的眼睛緩緩睜開,舉止慵懶地打開機關,外麵的書架再次打開。兩人走了出去。

“今晚,謝了。”墨雲寒臉上漾著笑容。“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楓。”風塵簡潔地說。

“今天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食言,你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拿著這個玉佩到寒王府找我,我一定幫忙!”墨雲寒說道,邊遞給風塵一塊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麵雕刻著一個寒字,精致的花紋圖案。

風塵也不推辭地收下了。

“告辭了。”墨雲寒說道,不知怎的,他突然有種不舍得離開的感覺。“舍不得個毛啊,人家一個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斷袖呢!”墨雲寒第一次鄙視了自己。

風塵微微點頭。

墨雲寒再次用輕功從來時的那個窗子飛走了。

風塵站在窗邊,望著他的背影,手握著他留下的雲佩,陷入一陣沉思。

夜深了,睡吧……

一個身穿著玄色柔緞袍子,在陽光下折出淡淡的光輝,一頭黑發用高冠束起,腳上穿著黑色靴子,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衣和發都飄飄逸逸,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優雅的氣質。可他的背影又是那麼模糊……

唯一看得清楚的是,他握在手中的玉簫上係著一塊玉佩,玉佩上麵刻著一個寒字。微風吹過將玉佩吹得搖動,反麵刻著一個暖字……

寒、暖……

風塵的額頭上留著密密的汗水,雙手將被裹抓得泛白,秀麗的額頭緊皺著……

她突然覺得好難過,卻又不知道在難過著什麼。她在痛苦的邊緣掙紮著、呼叫者、絕望著,可卻沒有一個人肯拉她一把。似乎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她好恨,好想把那些踐踏她的人殺了,可是卻無能為力!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人欺淩,可她卻不能做什麼!鑽心的痛蔓延到她的全身,可在這冷血無情的社會中,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

她渴望著強大,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什麼時候開始,她可以忍受一個人死在她麵前,卻無動於衷;什麼時候開始,凡是傷害到她的人,她會奉還給別人;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了什麼叫殘忍。

所有人都知道她身懷絕技,所有人都知道她冷血無情,所有人都知道她殺人不眨眼。可又有誰能看懂她眼底的那一份淡漠與悲傷……

命運也許是公平的,當你想得到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心時,你需要經過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