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楓回家的路上,剛拐過意個彎就碰見一個熟人,而且“碰”的很重!
“哎呀!走路不長眼睛啊!”一個稚嫩的女聲。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揉著腦門,白皙的額頭已經被碰青了一塊。
“小辣椒,怎麼是你?”沈楓的胸口也被撞的有些隱隱作痛。
女孩撅起小嘴,似嗔似怨道:“小楓哥,你碰死我了,賀爺爺說找你有急事,讓我叫你趕緊回去。”
“我那個老不死的師傅找我?打個電話就行了,沒必要讓你跑一趟。”沈楓歉意的笑道。
女孩拋下沈楓,特意繞過拐角,警惕的朝沈楓身後四處張望。
“看什麼呢?賊頭賊腦的像個女特務。”沈楓笑道。
女孩當時就柳眉倒豎,俏麗的杏核眼瞪的溜圓,但是立刻就如雨後初晴,笑靨如花的偎依到沈楓的肩頭道:“我來看看有沒有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來勾搭你。你在渝大當廚師就安心的當廚師,不許勾三搭四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出什麼妖蛾子,嗬嗬!”
“哎呦!”沈楓倒吸了一口冷氣,手臂內側最敏感的地方已經被女孩狠狠擰了一把。
“你不去唱川劇,簡直是浪費天賦!變臉的絕技你都能無師自通,厲害!”
小辣椒鼻子裏哼了一下道:“告訴你,黑炭頭,你是我的人,三年前你就親過我了,我朝天門妍姐看中的人,誰敢跟我搶,我劃花了她的臉!”
“三年前那個不能作數!”
“怎麼不能,我不管,你親過我就是我的人!否則告你猥褻幼女!我朝天門妍姐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你惡人先告狀!是你親我的好不好?”
“怎麼樣,不服氣啊!哪個女人不懂惡人先告狀?”
“小屁孩,老老實實的回家讀書,還動不動就要劃花人家的臉?你當警察是吃素的?”沈楓不以為然道。
女孩很不服氣,故意的把胸口挺高:“我已經長大了!”然後又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個女人。”
嘴裏哈出的熱氣,讓沈楓覺得耳朵癢癢的,
這小妖精,哪裏是什麼朝天門莫妍啊!根本就是朝天椒,又紅又辣!
這個叫莫妍的女孩確實很漂亮,頭發柔順的可以做海飛絲廣告,皮膚也如同精致的白瓷,彎彎的細眉,俏麗的杏核眼,如果不是年齡太小,還有些稚嫩的話,她的麵孔幾乎可以稱的上毫無瑕疵。
沈楓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對調皮女兒無可奈何的父親,他慢慢的說:“行了,我承認你是女人,小女人,以後你的小籠包就別到處顯擺了,沒什麼看頭。”
女孩當時就石化了,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平時連話也懶得說幾句的“老男人”,一張嘴居然是這麼粗俗的語言,單是粗俗也就罷了,對一個還沒完全長大,但是卻覺得自己已經很大了的人來說,笑話她發育沒成熟是最傷自尊心的方式。
沈楓見她潔白的臉頰變成了通紅,和西天的晚霞相映成趣,不禁好笑,畢竟還是小女孩啊,裝成熟本身就是幼稚的表現,但是不可否認,這是一種很討人喜歡的幼稚,年輕本身就是一種無價的珍寶,成長的過程是一本可以珍藏一生的相冊。
“你,你,你!”莫妍被他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沈楓拉住她的手道:“孩子他媽,快下雨了,想吵架回家再吵!寶寶已經餓了!”
“死黑炭頭,誰是你孩子的媽,對了,寶寶最喜歡你燒的醬骨頭,不要告訴我說,你給忘了啊!”粉拳高高舉起,卻輕輕落下,莫妍的心裏甜絲絲的,這個玩笑她很喜歡。
“早就燒好了,在家裏放著呢,夠他吃一個星期的。”
“還算你有點良心,獎勵你明天陪我上街買衣服,我要買最性感的,要鏤空的那種,隻穿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小妖精莫妍繼續在沈楓的耳邊誘惑他。
“我要上班,沒時間。”沈楓斷然拒絕。
和她上街?這個月的工資還不夠她禍害一天的。
“男人的時間和女人的****一樣,隻要擠一擠總會有的。”
“我的時間和你的****一樣,擠也擠不出來!”沈楓振振有詞。
“死黑炭頭!”莫妍的聲音咬牙切齒。
“哎呀!”沈楓叫的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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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就是這樣,剛才還是夕陽晚照,轉瞬間天已經有些黑了。仿佛是莫妍的臉一樣,說變就變。陰雲似乎就在頭頂不遠處,感覺讓姚明站在梯子上就能摸的到,潮濕的空氣裏積聚了太多的水汽,看樣子一場大雨就要下了。
山城的路很少有筆直的,從渝大到他的住所直線距離也不過一公裏,但是走的話,七拐八繞,起碼也要半個多小時,他快步的向家裏走去,天空的陰霾越來越重了,遠處已經隱約傳來了雷聲,應該是附近的地方雨已經開始下了。
莫妍一直拉著他的手,也不再故意和他鬥嘴了,除非是神經病,誰也不想給淋成落湯雞。
山城的特點就是也許你轉過一個彎,就是兩重天地,高樓大廈的轉角往往就是低矮、陳舊的窄巷,穿過這條老巷子就到了沈楓的家了。一座破舊的三層紅磚建築,據說是五十年代的時候蘇聯老大哥的作品,雖然殘破了些,但是滿牆的爬山虎給這裏平添了幾分生氣。不過聽說很快就要拆遷了,這裏的居民現在最常討論的話題就是補償款能賠多少,夠不夠再買一套新房子。
“要不要去我家坐一會?“
“算了吧,你家裏的那個味道能治感冒,鼻子不通的聞一下就通了!等會兒沒事了,到我家吧,咱們的寶寶想你了”咱們兩個字咬的格外重些。
咱們的寶寶?沈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莫妍回首嬌媚的對他笑了笑,走進了隔壁的一個門洞。
真是一棵鮮靈水嫩的好白菜啊!今後不曉得會便宜了哪頭公豬!才十六歲的就出落的禍國殃民,再過幾年,那還了得?沈楓對這瓢紅顏禍水敬謝不敏!
樓道裏到處是居民擺放的雜物,二樓的樓梯間裏還養著幾隻雞,尤其是那隻經常在半夜裏叫的公雞,讓沈楓一直有種感覺,它的前任主人應該是周扒皮。身材魁梧的沈楓,側著身子才從雜物的縫隙裏擠上了三樓,這裏是他的家,現在裏麵住著他和他的師傅,一個邋遢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