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曦先生在蓬萊學府中的裝束頗為隨意,隻是穿了一件素雅的灰色長袍。他的脖子上也並未掛著水牛角,額頭上的圖騰也不見了,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悠閑的老大爺,不過就是胡子和頭發長了些。
他順了順長長的胡子,看著承央問道:“承央,可是你點的火?”
承央渾身一哆嗦。要說這世上他最怕的,可能也就是皇曦先生。那個老想封印他靈魂的閻法帝君,還要排在第二位。此時聽到皇曦先生的質問,承央把頭埋得更低了,嘴裏緊張的答道:“是,是弟子點的火。”
“不是!火是我點的!”禦安突然抬起腦袋大聲說。
“不,不怪他們。是我被蜘蛛給網住了,所以才點的火。”昊玥公主也說道。
承央驚訝抬頭,看著身邊兩人。卻隻聽皇曦先生的話語再度響起:“哦?既然如此,那就罰你們……”皇曦先生又摸了摸胡子,眼角微微帶著笑意,繼續說道:“一同去打掃獸欄,一個月。”
“皇曦先生,這……”蒼鬱仙尊還要說話,卻被皇曦先生抬手止住。隻聽皇曦先生繼續說:“你們打掃獸欄之時當好好反省過錯,下去吧。”
承央三人如蒙大赦,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哎喲,嚇死我了……”承央出了議事大廳之後,輕輕拍著胸口說。
“蒼鬱仙尊肯定是針對你。”禦安不忿的說。
“噓……”昊玥公主示意禦安噤聲,指了指後頭不遠處的門。
禦安會意,趕忙閉起了嘴巴。
當天的山火映紅了夜空,使得身在蓬萊學府內的眾多弟子都能看見,承央三人點火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好些一年級的弟子,甚至興奮的向他們打聽發生了何事,特別是那些好奇的女弟子們。
於是在禦安的演繹下,野豬大小的蜘蛛變成了巨象大小,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一頭會噴火的惡獸。他們三人機智勇敢的與蜘蛛和惡獸搏鬥,戰鬥之中惡獸引燃了山火,但最終還是被他們三人合力殺死。
雖然禦安贏得了眾多女弟子崇拜的目光,但在下課之後,他也不得不和承央、昊玥公主一起,去獸欄清掃那些靈獸的糞便。
獸欄位於仙子湖北邊,平時由各年級弟子輪流打掃,裏頭其實並沒有多少動物。馬廄裏有七匹靈馬,其中兩批渾身雪白,脖頸上有紅色紋路的是晴良馬,可以飛上天。還有兩隻山羊,交接的師兄說那兩隻羊有白澤血統。另外還有一頭比禦安還高的長毛水牛,那是皇曦先生的坐騎——石公大青牛。
這些動物都很聰明,雖然不會說話,但很通人性。
平時這些靈獸都自己出去溜達,晚上就跑回它們舒適的窩裏。所以三人的工作其實就是打掃衛生,以及給靈獸準備食物。當然,做衛生的都是承央和禦安,昊玥公主也就是拿蘋果和蘿卜喂喂那些動物。
忙活完了之後,三人就在仙子湖畔練習駕馭筋鬥雲。差點被開除,使得三人暫時不敢再想尋寶的事兒。而此時與趙康約定的鬥雲賽日期也已然隻剩十天,三人都感到了時間的緊迫,連禦安都不去茶室找女弟子聊天了。
承央發現摔在湖水裏要比摔在地上好很多,於是他和禦安兩人就在湖麵之上練習盤旋、俯衝、躍升、躍升急轉、斜筋鬥翻轉、半筋鬥翻轉、躍升盤旋、躍升半滾倒轉、桶滾式盤旋、螺旋式躍升、水平多次橫滾等多種高難度動作。然後他們就跟魚鷹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栽進水裏。
偶爾出現的陰陽叟,在這時候就會在湖邊拍手大笑。嘴裏還喊著:“哈哈哈,傻子,傻子……”
昊玥公主絕對不允許自己濕答答的,所以她堅持在草地上練習。雖然有護具的保護,但她身上還是增添了幾處淤青。
第二天的時候,承央找朱明軒借了一套鬥雲賽用的用具。
鬥雲賽的道具很簡單——被棉花和皮革包裹的擊球短棍是擊星棍,那個白色的皮球叫錘星球。兩個一丈大小,可以懸浮在空中,被錘星球擊中之後數字就會倒扣的靶子叫落星靶。至於紅色和藍色的披風,那是球隊統一訂做。一般弟子在玩的時候,都拿紅藍布條纏在手臂上以做區別。
剛開始的練習很不順利,在飛行中擊球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特別是禦安老是控製不好力道,動不動的就一棍子把球打飛出去老遠。相比之下,昊玥公主的射球卻是出奇的準,這或許和她習練弓箭有關。承央的擊球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射球的角度還需要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