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飛過來的鴿子在這漫天的白色中格外的不起眼。
若非是有人特意的去看,隻怕根本就無法看到在左忘的腳邊棲息著這麼一隻白鴿。
左忘背對著南潯,很是熟練的從白鴿的腿上接下來一個字條,然後看了看便收回放在了袖口裏。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轉過身子對南潯道:“娘,雪人的頭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您先在這裏堆著,我出去有些事情,一會就回來.”
南潯知道小孩子玩心大,便點點頭笑著對左忘說道:“好,那你早去早回,路上滑,你小心著點走。”
左忘將手裏的雪人交到南潯的手裏,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會忙完就回來!”
南潯看著左忘離去的背影,寵溺的抿嘴笑道:“這孩子,當真是長大了,自然有了心事。”
剛出了家門口,左忘便一路狂奔起來,把走時南潯交代的話忘在了耳後。
站在大街上的蘇錦凍得是來回的踱著步子,饒是手裏捧著一個滾燙的手爐都絲毫沒有驅走她身上的寒意。
蘇錦有些生氣的對著身邊的丫鬟嘟囔道:“他到底有沒有收到我給他留的字條啊,你當時有沒有看清楚?”
丫鬟道:“奴婢可是親眼看到白鴿飛到他家裏去了,許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要不在等一會。”
蘇錦有些不耐煩的剁著凍得有些僵硬的腳道:“這麼冷的天讓我在這裏等著他,他還怪好意思。凍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聽到蘇錦這麼說,暗自撇了撇嘴。
這根本就不是人家左公子要約您在這裏等的好嗎?是您說在這裏不容易被宰相府裏的人發現您的蹤跡,所以才來到這麼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等人家的。
這白鴿剛飛出去,您就這麼心急的讓奴婢去他家裏盯著看他是否收到了字條,你這般珍視人家,就不怕人家不領你的情,不來嗎?
昨晚上剛下了雪,這麼冷的天,人家來晚一會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再說了,你還比相約的時間早到了一刻鍾,人家這個點沒到太正常了。
蘇錦這會子隻顧著身上的寒意以及凍僵硬的雙腳,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揣摩丫鬟口裏的深層含義。
左忘老遠就看到了在那凍得縮著肩膀的蘇錦。
“既然這麼怕冷,怎麼還選這麼個地方,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笨還是假笨!”左忘嘟囔道。
這麼冷的天,她一個姑娘家站在這裏等他,他非但沒有一句關心她的話,竟然還敢出口指責說她笨。
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看上這個人的哪一點了。
蘇錦撅著嘴賭氣站在那一聲不吭,過了半晌才說道:“我想選哪就選哪,你要是不想來就別來,你以為我還真稀罕你來啊,小香,我們走。”
小香知道蘇錦說的這些都是氣話,若是她真的想要走的話,早就走了,哪裏還會站在這裏這麼久一直等著左忘來。
蘇錦見小香站在那沒動,更加的生氣,她一跺腳生氣的說道:“好,既然你不想走,那我自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