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渾,靜穆,板著個臉,總是一種單調的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
仿佛大自然在這裏把洶湧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刹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茫茫黃沙中,一匹馬在不斷前行,騎馬的人一身黑色素衣,背著一把精鋼槍,不斷在馬上顛簸。
騎馬之人,正是準備前往最大的馬賊窩—黑風寨的赫連修。
赫連修連夜啟程,根據地圖,穿過這茫茫無邊的大漠,便到了那黑風寨的領地。
約莫一個時辰,赫連修眼前便出現一片綠洲,可這綠洲前,竟修築著數十米高的土牆,這土牆在鮮豔的綠色前,顯得如此耀眼。
赫連修縱馬來到土門前,兩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守衛攔下了赫連修繼續前行的道路。
“來者何人!”
赫連修縱身下馬,雙手抱拳,答道:“我是前來投靠黑風寨的。”說著,便偷摸著將幾塊碎銀放在兩位守衛的手中。
“行,我這就去通報寨主。”那其中一個守衛悄悄地將碎銀放進包中。
那幾塊碎銀足夠那守衛好好喝一頓酒了。
守衛說完便轉身朝著寨中走去。
片刻,那守衛再次返回,朝著赫連修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寨主。”
赫連修一路跟著守衛來到黑風寨的大堂之內,隻見大堂門口,竟刻著“聚義堂”三個大字,隻不過那字牌,卻是破敗不堪,似乎是哪裏搶奪來的一般。
來到大堂內,隻見其內人聲鼎沸,喧鬧不堪,一夥人不是喝酒劃拳,便是大談汙穢之詞。
但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坐在首位,身穿紅色勁裝,一隻腳踏地,一隻腳放在椅子上,手拿酒壺的粗獷男子。
再者便是與人群格格不入,在一旁搖著羽扇,身穿素色長袍,文人模樣的陰柔男子。
這時,一道如獅吼般大聲的聲音吼道:“那小子,你是何人,俺怎麼沒有見過你!”
隻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留著絡腮胡的男子,搖搖晃晃地拿著酒壺來到赫連修麵前。
男子唾沫橫飛,砸到赫連修一旁的守衛臉上,但那守衛似乎十分懼怕那男子,不敢擦拭臉上的唾沫,隻得把頭低下。
“老三,不得無禮。”
這時,坐在首位的紅衣男子說話了,聲音不大,卻讓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
“赫連修拜見黑風寨寨主!”赫連修朝著紅衣男子雙手抱拳道。
“就是你要來投靠我們黑風寨?”紅衣男子喝著酒,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赫連修。
“小子不才,會點功夫,但即使如此,家中之人依舊被遼國人殺死,走投無路之下,聽聞黑風寨乃是最大的寨子,寨中之人都是有情有義之人,便願來此投靠寨主。”
“小子,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陰柔男子搖著羽扇,笑吟吟地道。
“眾人隻知黑風寨乃是大馬賊,可是,於我而言,這隻是大家的謀生之道。劫鏢,說著容易,卻還是要付出慘痛代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不是為了謀生,誰願意這樣?”
赫連修越說越大聲,最後拿著桌上的空酒杯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好!”身旁的粗狂漢子,同樣拿著酒杯一飲而盡,使勁地抹了下嘴巴說道:“赫連修是吧,行,是條漢子,這話說到俺黑老三心坎了。”
“承蒙三大當家厚愛。”赫連修雙手抱拳,眼光掃過紅衣男子,男子眼中波瀾不驚,再看向那陰柔男子,隻見其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赫連修。”這時,紅衣男子喊道。
“小子在。”
“老大,這小子是條漢子,剛剛說的話就是俺想說的。”
“老三,你先等一下。”紅衣男子阻止黑老三繼續說下去,看向赫連修說道:“小子,你剛剛說你會點拳腳功夫,可否展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