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二哥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腦海之中翻來覆去全是這次行動前後的畫麵。一會是大哥,一會是妹妹,一會是結巴,一會是阿峰,一會又是原世楷。這些畫麵不停的在眼前像過電影一般輪番出現,攪鬧的二哥的心裏是極為焦躁。
想到大哥,二哥心裏滿是盼望,盼望大哥能知道自己的處境,趕緊的想辦法救自己出去;而想到妹妹,二哥心裏又是心痛又是後悔。自己從小和妹妹相依為命,自己混社會,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妹妹。
隨即又想到阿峰,二哥心裏的恨意就像火山一般,如果不是現在被困的絲毫不能動彈,二哥絕對會把身邊的阿峰千刀萬剮!本來自己還有一絲退路逃跑,全被阿峰這孫子給弄成了現在這樣。二哥恨的牙都快被自己給咬碎了。
再想到原世楷,二哥不禁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眼中的盼望、心痛、仇恨統統都不見了蹤影。剩下的,隻是深深的恐懼。這恐懼在靈魂中遊走,二哥絲毫都升不起一絲報複的勇氣,甚至隻希望老天開眼,原世楷慈悲,自己能逃過一劫。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二哥這心底深處就一陣恐懼、冷汗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唰唰直流:在刺目的燈光照射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二哥的麵前的原世楷的輪廓,邊緣處就顯露出一圈金黃色的光芒,那金黃色的光芒並沒有讓二哥看清站在自己身之人的麵貌。
二哥神色驚恐的看著來人,口中隻是呼喝著‘誰!你是誰?’這短短的四個簡單不過的字。原世楷沒有回答,他看著二哥,神情異常的平靜。
在沒有麵對二哥之時,他心中還有一絲的緊張。這緊張不是懼怕,而是一絲淡淡的憂慮。他是怕這二哥成為一條漏網之魚。一旦阿峰暴露,沒有成功的穩住二哥,導致其逃跑。那在這相對偏僻之所,在想要抓住二哥,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好在一切都向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穩步的發展了下來。這個時候,站在二哥麵前的原世楷卻是從心裏平靜了下來。麵對麵之下,原世楷有一萬份的信心把二哥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股掌之中。
“你就是三陽幫的老二?”原世楷盯著二哥平靜的問道。
原世楷一開口,二哥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了不少。強烈的求生欲望瞬間又占據了上峰。隻見他緩緩地移動著手臂,仿佛是想要從地上拾起身形一般。原世楷仿佛並沒有看到二哥的這個細微的動作,盯著二哥的眼睛依舊冰冷,等待著二哥的回答。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三陽幫的?”二哥一邊說,一邊繼續移動著自己的手臂。麵色之上滿是疑惑,正好讓背對這車燈的原世楷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原世楷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的看著二哥那充滿疑惑的麵孔。可是眼神之中,滿是一股嘲笑和蔑視。這目光,二哥看不到,如果能看到的話,也許他也會重新掂量掂量自己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動作也未嚐可知。
原世楷心中確實是滿不在乎二哥的小動作的,不是他沒有看到,而是根本就不屑去理會。他明白,像二哥這種長期的混混,如果不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想要讓他乖乖聽話,是不切合實際的。雖然自己用計逼迫的這老二此時癱軟在地,可是畢竟隻是計策,自己的實力卻是沒有顯露分毫。此時此刻,他要讓這三陽幫的老二用出他最後的掙紮。而自己,就是要當這他的麵,用碾壓的姿態徹底打破其掙紮的本能!
隻有這樣,回到莊德祥住處之後,自己才能放心的睡個好覺;相應的,在審問這老二之時,才能從這老二嘴裏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原世楷一直在等二哥的反抗,他甚至有些覺得這二哥的反抗有點太緩慢了,那一絲絲移動向身後的手臂,簡直就如同蝸牛爬牆一般。而這一切,二哥卻並不知曉。甚至在二哥疑惑的麵孔之下,反而有一絲興奮。
“差不多了,隻差一點了...”隨著二哥那癱軟在地上的身軀漸漸地向著直立的狀態變化,終於,二哥的手在後腰之上摸到了希望。
一絲冰涼之感終於從指間傳來,雖然剛才為了逃命瘋狂的奔跑了200多米,身上的大部分區域已然是被汗水浸透,可是後腰之上那手指碰觸的一絲冰涼並沒有分毫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