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劍身斜刺入地麵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清晰可聞,祁清聆淩厲的劍鋒亦令殿中每個人為之一振,強烈的劍氣帶著壓迫感迎麵襲來。
劍意冷冷回蕩於大殿之上,帶起的呼嘯之聲攝人心神。
大殿上的隨侍宮人幾乎站不住腳,已然麵色蒼白,俱是心中帶著懼意,控製不住的膽寒。
而那立於殿上的諸仙,亦是一臉沉思,細望著那站在大殿中心,桀驁與天帝對視的那個清俊少女。
那少女雖隻有十四、五年歲,可周身氣勢卻有雷霆之勢。少女眼神掃過之處,寒意四起,淩冽的眸子目之所及,眾人皆莫敢直視,輕俯腰身。
青丘帝姬,氣勢果然不俗。
祁清聆獨自站立於大殿中央,略顯寬大的衣袍隨風飄決,清傲的臉龐上不帶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那璀璨如寒星般的眸子深處浮現的卻是一片沉寂。
目光冷冷的掃過殿中每一個人,強烈的氣勢拔地而起,不怒自威。
自己才剛回來,他就忍不住自己的野心了麼。
少女麵色不改,凝望著高台上坐著的華衣男子,麵上冷冷閃過諷刺的笑意。
“要我去救他,理由”清冷聲音不帶一絲情感響徹於大殿之上,語音繚繞果決,直逼高台上座。
嗬,是啊,江山在他心中向來是最重的,即便是自己剛從拚殺中浴血而回,可拚死搏殺所換來的,不過又是一場帶著血腥的任務,如此不通人情!
“這是你欠我的,我青丘的帝姬。”高台之上男子語氣說不出的慵懶,凝望著台下那一襲清瘦的身影周身的氣勢,眼神晦暗,眉心微皺。
隨即卻又在轉瞬間驀地笑開了,狀似無意的揮手,將身後搖扇的宮女退下。
朝台下之人招了招手,輕側了下身,指著身側伶俐宮人搬來的高背長椅,商辛暖暖的喚道:“過來”
聞言,清俊少女輕佻眉梢,林林而立,卻是巋然不動,並沒有過去的打算。
隻是望著男子,眼中含譏笑,清如芙蓉的麵上卻是越笑越開,越笑越媚,即使微微的動作也透著說不盡的魅惑。雖是盡態極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卻仍環繞身邊,不散。
少女嘴角輕揚,方才顯露出了像這般年紀應有的俏皮,
而她的聲音卻是冷淡至極,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輕輕一笑:“是了,天帝不提,這些年來我倒真沒想起我原是青丘的帝姬。”少女雖笑著,眼瞳中卻冷寒一片。
青丘的帝姬,嗬,名字倒好聽,但她不過是被他軟禁在中天大地上,牽製青丘的一枚棋子罷了。
哦,不,祁清聆望著高台,微微的笑開,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差點忘了,我可還是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利劍呢。
“聆兒。”聲音中有著陣陣無奈。細細聽來,竟然好似還微微透著一股子對少女的寵溺。
“天帝莫要折殺臣下,吾名祁清聆”少女冷冷的聲音響起,不為所動,拒人於千裏之外。
高台之上,男子臉色依舊沉穩,一雙眸子隱在額前玉冠裏,影影綽綽,讓人猜不透。
可男子那緊繃的嘴唇,卻是泄漏了其心中情緒。顯示他的主人的不甚歡愉。
高台之上,男子優雅起身,緩步而下,順著階梯,來到少女麵前,
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沉聲開口:“聆兒,你我之間,本無需如此生分。”
“紫薇大帝,莫要如此折煞清聆。”抬頭,細細凝視著麵前的人,之前男子一直在高台之上,原也沒多大看清。
而今人是生生的立於清聆麵前,卻是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祁清聆望著眼前一張俊顏,清潤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這就是曾經與她從小玩到大的人啊。
曾幾何時,那比她還顯矮的個子,如今竟已然遠遠的甩過了她,能夠如此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甚至掌控著自己的…人生!
曾經的天真與純良,如今在那人的眸中再也尋覓不到,昔日的種種恐怕早已被時間所洗刷的一個幹淨吧。
曾經,那會子他們都很年少,不懂那麼多的權力紛爭,隻曉得傾盡全力的去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
而他們是一起玩耍的摯友,曾經是彼此最親密信任的存在啊。
幼時磕磕絆絆結拜的場景猶在眼前,那時畢竟年少,連行為都帶著種種純真,不曾有承認的矯揉造作,讓人憶起便心情舒暢。清聆想著,嘴角便微微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