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中央,地處城市最繁華的路段的聖爵菲斯大酒店矗立在眾多高大的建築物中。一流的建築,國際化的設計,五星級的服務,讓它成為了A城所有富豪們親睞的去處。
二樓的會議大廳大門敞開,偌大的琉璃落地窗,六層水晶圍繞而成的吊燈璀璨奪目。
寬達十米長的大理石會議桌的盡頭,一個神色清冷的男人側身倚靠在桌沿,電話那頭帶來的消息讓他俊眉蹙起,“夏錦寒麼……”
深棕色的短發利落清爽,狹長魅惑的桃花眼眯了眯,男子臉上劃過一絲玩味。他低頭,目光從桌麵上的設計方案上挪開,“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咣當!”
會議廳外陡然傳來一陣轟響,打斷了男人的思路,他不悅的揚眉,朝門外望去。
一個中年男人怒氣橫生的衝進了對麵的會議室,他手裏攥著一個清瘦單薄的少女。她身上的禮服被潑了紅酒,頭發也有些淩亂,紅腫的側臉淚痕斑駁。
男子低沉的目光從一身狼藉的少女身上掃過,沉穩的腳步在她身側頓了頓。俊眉微蹙,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輕蔑的冷淡:這女人,太柔弱了。
會議室裏,唐老二家所有的人已經蓄勢待發,隻等唐心這個掃把星出現。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耿啟明一把將唐心推了一個趔趄,聲音裏是出離的憤怒,“我怎麼會有一個你這麼惡毒的女兒,就算貝雪跟你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她也是你的姐姐!”
唐心捂著紅腫的右臉,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冷笑。
貝雪滾下樓的時候,夏錦寒居然沒有聽自己一句解釋就動手打了自己一耳光。那一巴掌可真夠重的,這會兒自己耳朵還嗡嗡作響。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是自己深愛了三年的男人!
麵對父親的責備,唐心隻覺得再多的解釋在這一刻也顯得格外蒼白無力,“我沒有推貝雪下樓,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你還敢狡辯!”耿啟明想到剛才貝雪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樣子,怒意更甚,“那麼多記者在場,你給我鬧這麼一出,唐家的臉麵往哪擱?”
“懷孕”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唐心,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此時明明是初夏時分,而她卻像是掉進寒冬冰窟一樣。
就在剛才,自己憧憬了三年的幸福成了泡影。
夏家與唐家是國內最大的兩個珠寶商,兩家從百年前就一直是死對頭。
而她,唐氏的三小姐唐心卻死心眼的愛上了夏家的少爺。
從她遇到夏錦寒這三年來,為了能讓唐家接受這段感情,唐心放棄了一切,乖乖地呆在家裏,將自己所有的設計作品都以哥哥唐傲的名義發布了出去。
為了不耽誤這個訂婚宴,唐心前兩天不眠不休,熬夜替唐傲將“HarryWinston”招標的珠寶設計方案做完。
她如此隱忍,就是為了今天,為了這個訂婚宴。
可是,貝雪的出現,卻把這一切都給毀了。
當她扶著肚子怯弱的告訴自己,他們才是真愛的時候,唐心連冷笑都扯不動嘴角了。
如果他們是真愛,那自己跟夏錦寒三年的感情算什麼?
“心兒,我早就說過夏錦寒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偏不聽。”開口的是唐心的哥哥唐傲,“那個貝雪跟她媽一樣,就是個狐狸精。當初要是爸不讓她們母女進門,至於鬧出今天這一出嗎?”
“唐傲,你給我閉嘴!”耿啟明望著自己的兒子,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一直端坐在靠椅上的老太太冷哼一聲,“我看傲兒說的沒錯,若不是啟明你把那對來路不明的母女帶回唐家,貝雪哪裏有機會去搶心兒的未婚夫,還懷了他的孩子?”
耿啟明被老太太一句話哽的臉色一陣青白,“媽,您也是這麼多孩子的母親。月茹和貝雪都不容易,更何況貝雪還懷了孩子……”
老太太不耐煩的打斷耿啟明的話,“你也知道當母親不容易,當初你入贅唐家,雨柔給你生下一兒一女,你怎麼沒覺得她不容易?居然還好意思再娶!”
入贅唐家,是耿啟明這輩子最抬不起頭的事情。
即便現在唐氏的實權都握在他的手中,可那些股份的分配權卻在眼前這個老太婆手裏。老爺子死後,他嘔心瀝血,將唐氏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唐氏再如何壯大,他耿啟明依舊還是要罩在唐氏的陰影之下。
拳頭攥緊,耿啟明收斂了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惡毒,將話鋒轉了回來,“媽,咱先不說這些,眼下怎麼解決貝雪的事情才重要。現在酒店外麵那麼多記者,我們不給一個交代,恐怕輿論會影響到唐氏爭奪‘HarryWinston’代理權。”
老太太扭頭,犀利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在唐心顫抖的身子上。
這個孫女跟自己的寶貝女兒唐雨柔太像了,軟弱怕事,被男人一哄連命都能交出去。每次看見她就會讓自己想起死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