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你終於來了,小林哥他,欺負我,哇——”朱越一頭撲倒在王慶渝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那份傷心卻是第一次親見。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且不說我跟肖玥宸的交往是一個長長的故事,在病人關係欄上莫名其妙地寫下“男友”二字就是其罪當誅。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啦?我後悔不迭,萎萎縮縮地蹲在地上不敢抬頭。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有話好好說,幹爹給你作主。”王慶渝象慈祥的父親一樣安撫著幹女兒,一旁的秦建華把大致情況做了說明。他的眼睛一亮,原來那位參股秦建華的江華企業的香港老板竟是她,低頭向朱越哄道,“沒事,小越,怕是小林救人心切,一時沒顧著那麼多。”
“可他不該抱著她,還說是人家的男友。嗚——”朱越不依不饒,繼續抽泣道。
“那位小姑娘曾經救過你小林哥的命,幫幫她也是應該的,誰讓他把別人給撞傷了。還好沒出人命,否則他又闖禍了。”王慶渝回憶起一年前驚險的一幕,若非她及時出手,隻怕你再也見不到林啟東了,此事的原委該不該公開呢?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什麼時候救的?我怎麼不知道?”朱越傷心稍止,奇怪地問。
我以為幹爹知道香港的事,心下納悶,卻又不敢多問,遂點點頭。
朱越見我默認,這才止住了抽泣,但還是恨恨地瞪著我。
一旁的秦建華卻在揣度朱大小姐為何會發作,當他看到朱越的麵龐時,終於明白了,原來不是借題發揮,女人啦,也有危機意識。以前一直以為朱越算得是上江都美女的代表了,見到肖玥宸後才知道什麼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的男朋友懷中抱著個絕色女子,哪個女人不會憤憤然?想到這裏,嘴角不覺一笑。
“你笑什麼?”朱越嗔道,象是怕他點破。
“笑你哭鼻子。”秦哥道,手做出刮鼻子的模樣。
“喂,你們搞完了沒有?誰是A型血呀?病人急需輸血。”護士小姐不耐煩地叫起來。
五人麵麵相覷,小梅舉手高聲道,“醫生,我是。”
“我,也是。”居然是朱越蚊子般的聲音。
見林啟東護送二女去驗血,王慶渝把秦建華拉到消防通道,悄聲道,“你的消息準不準,我可是出動了三個轄區的警力來設伏,幾百號人啊!萬一撲空了豈不前功盡棄?”
信心滿滿的秦建華嗬嗬一笑,“放心吧,老王,沒有萬一,萬二都沒有!”
“那就好。你別怪我多疑,跟了這麼幾年,也該逮住幾條大魚了。最好能把香港過來的人也逮住。”橫跨西南諸省的毒品大案,王慶渝做夢都幻想立下頭功。千萬別在哪個環節上出漏子才好,他突然想起一事,“建華,那個肖玥宸什麼來曆?你搞清楚了沒有,隨便跟她合作,別忘記你的身份!你可不是一般的夜總會老板,街道、人大代表都向市裏反映你們涉黃、涉賭,我這邊已快扛不住了。要是這回案子破了,你不如把場子關了吧,省得我……”
建華解釋道,“你說她?北京的吳安融引薦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聽吳總說,她是香港一家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曾計劃出資十億收購吳老板的北京建外項目。除了錢什麼都沒有,錢多人傻那種,這個項目才幾千萬,她隻是玩玩而已。”
“你可別小看她窩,當心吃虧。”王慶渝心裏不踏實,上回肖玥宸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敢與威爾遜和小湯森鬥法,其智慧絕不在二人之下。江都市有這麼多大型招商項目,搞不懂她為何偏偏看上了江華實業這麼一家小公司,難道真如許多港台商人一樣,先投石問路,在內地建立起人脈關係,然後再圖大計?對這個神秘的女人,他的腦子裏始終有一個特別的感覺,一時卻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