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何璧不由想起早些年和何伯窮困潦倒的生活,心中感觸良多,於是從懷裏掏出幾瓶丹藥:“這些雖然隻是仙家普通丹藥,但對你們凡人來說卻有斷續筋骨的作用,你分給他們服用,剩下的一些你就送到市場折賣些銀兩,每日在門口布施點粥,如果那些人願意,到府裏過夜也行。”
何順以前也是逃荒來的,最懂逃荒者的困難,但見何璧也有這份心,真當是感激涕零,要不是何璧及時攔住,他又得跪下:“少爺真是菩薩心腸,和當年的老爺一模一樣。”
聽到自己父親,何璧神情一黯,何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給自己一巴掌,賠笑道:“小的口不擇言,少爺不要見怪。”
何璧努力笑了笑:“沒事,你去忙吧,今晚我在家裏住一晚,你幫我安排一下。”
“好的!”何順捧著丹藥,急忙退下。
月滿中庭,何順已經備下酒菜,然後帶著下人退下了,這幾年因為程叔的關係,何璧的酒量可是大漲,記得第一次喝酒還是和唐元明一起,苦澀辛辣,如今卻是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不知不覺已經飲下好幾杯,神誌有些微熏。
突然,夜空中傳來低沉的琴聲,如哭如泣,讓人陡生悲涼之意。何璧太清楚是誰了,於是似醉非醉地念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既然已到來,何不飲一杯?”
琴音陡然歡快悠揚起來,一道嫵媚清麗的身影緩緩出現,正是那添香樓樓主,柳輕絮。她微微一笑後,拿起一個酒杯,自己倒滿,一飲而盡:“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何璧自顧自飲了一杯:“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柳輕絮也不惱,眉眼帶笑:“不問問我今日來的目的?”
“如果你是來看我,我便再請你一杯酒,若是當說客的,你可以走了。”何璧平靜說道。
柳輕絮再一笑,坐在何璧對麵,摸了摸自己如玉藕般的小臂:“我不是任何人的說客,當然,也沒有任何人能請的動我當說客,一切還得看我的心情。”
何璧又喝了一口:“那日逐鹿書院,讓眾人失去記憶的人是你吧。”
柳輕絮微微一訝,旋即笑道:“既然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師門?”
“沒必要,也沒意義!”何璧淡淡道。
“我們來談點正事吧,你為什麼拒絕了茱兒。”
何璧目光滯了滯,但很快借著酒意掩過:“那日我已經說的很清楚,第一,我們正邪不兩立,根本不可能,第二,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勉強接受另一個女人,可懂?”
“好吧,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勸你了。”柳輕絮突然灑然一笑。倒是何璧有些看不懂了:“還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負責任的說客。”
“第一,我要重申一下,我不是說客,第二,再厲害的人也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不相信你內心對茱兒沒有一絲喜歡,強忍著多累。”柳輕絮慵懶地理了理袖子:“事也做了,酒也喝了,我就先回添香樓了,以後想喝酒就來找我,管夠。”說罷,便翩然而去。
何璧搖了搖頭,飲下最後一杯酒,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日,何璧前往星玄閣,一進門便看見所有人形色匆匆,似乎在準備什麼,這時唐定乾走了過來,何璧便上前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唐定乾停下手中的活,答道:“是這樣的,渝都城外有一片黑沼澤,最近出現了一條惡蛟,已經傷了不少人,星玄閣位於渝都城內,自然要護一方平安,於是我點齊人馬,準備去降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