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穀中,楊大鵬仔細思索著,現在可以肯定,於燦的師父一時還不知道誰殺了他的徒弟,但是時間長了,就很難說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誰知道自己哪一天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來呢?
如果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暴露了,說不定就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死在別人手裏。
楊大鵬越想越可能,以於燦師父心性狠毒,機心深刻,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並且,誰知道自己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是否被他作過手腳?
如果自己報名參加天陰峽穀一行,自然可以暫時解除後顧之憂。起碼這兩年內,自己待在宗門內,不會有大麻煩找上自己。
但它的後遺症也很明顯,那就是要參加一場天陰峽穀中的生死大戰,那一戰,必然比之那晚與於燦的一戰更為慘烈、血腥。
報名,還是不報名呢?
楊大鵬一時難以決定。
其實他早聽魯山提到過天陰峽穀的秘密,據說王室與趙國五宗一直處於相互利用的局麵,但由於王室一直不能插手各大宗門的事務,總覺得有芒刺在背之感,許多年前,王室的當家人決定,開放王室的天陰峽穀與五宗共享礦石,但五宗也得吸收王宗成員為弟子。
這對於正在麵對玲瓏丹窘境的五宗來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無論是哪一宗,登勝期弟子永遠是宗門的中堅力量。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不過事情的發展遠不如五宗所預想的那樣。
進入天陰峽穀的各宗弟子,為了收益的最大化,大開殺戒,死傷枕藉。而且這些弟子們出穀後,更是結下深仇,使得五宗間原本就不牢固的關係增添了新的裂痕。
這時五宗才反應過來,他們立即改換策略,每次隻派一小部分高手入穀,而且幾派事先也商量好了,一些指定的弟子,在穀內是不得相互殺戮的,以免這些宗門中的希望之星之間不致結仇,也不致隕落。
之後,果然有所改觀。
可沒等五宗喘口氣,王室又出新招,每次開禁,都會放出誘人條件,給取得礦石最多的宗門,以此來加大五宗之間的殺戮。
雖然各宗門間極力壓製,但一些慘厲的殺戮還是不可避免。因此,天陰峽穀開禁,實際上已經成為各大宗門的一塊心病樣的雞肋物,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忽然,楊大鵬想到一點,那晚雖然與於燦一戰十分凶險,但他身為門徑期十級弟子,又身懷上階、極品法器,而自己隻是門徑期四級,所依者不過是一塊殘次品的陣盤和也不知道多少等級的垃圾處理王小花。
而兩年後,自己在陣盤煉製、法陣布置上,又豈是現在可比的?
何況,兩年時間,自己真氣還能大踏步地升級個兩三級,小花,說不定也能再有突破,那時候,雖然不說自己能掌控全局,但自保,應該綽綽有餘。
想通了這一點,楊大鵬心頭的結一下子解開,腦中也立時為自己未來兩年的修煉進行起規劃來。
他正想著,忽然空中射入一道紅色的傳音符,楊大鵬心頭一驚。
要知道,紅色是傳音符一般隻有登勝期修士才能使用,而向穀中運送垃圾這種粗活,根本不可能讓他們來做,都是各分支中最下層的門徑期弟子承擔。
難道自己殺了於燦的事情暴露了?他仔細想了想這兩天的言行,除了今天與同心盟內幾人見過麵,其它宗門內誰都沒有見到過,而同心盟幾位麵前,自己應該掩飾得很好呀。
他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出了洞府,將小花招入靈獸袋內,這才匆匆趕到穀口。
一出穀口,楊大鵬不由嚇了一跳,迎麵竟然站了四位登勝期弟子,幾人都是二三十歲年紀,生得一五官各異,但身上傳來的氣勢,讓楊大鵬不敢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