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的餘暉將整片山林染成了紅色,鳥兒們不再歌唱忙著歸巢,馬廄裏的四匹高頭大馬悠閑的吃著嫩綠的青草。上官雲菲拍打掉身上的草屑,摸著一匹馬的脖子悠悠說著:“別客氣,多吃點,吃飽了不想家。”馬兒好像聽懂了她的話打了幾聲響鼻。晚風徐徐吹亂了她額前的頭發,拍了拍手將頭發捋好,向木屋走去。
“姐姐,給你!”剛坐到炕桌前,懂事的睿兒便將一碗黃橙橙的小米粥遞給了她。倚在一旁被子上的閉目養神的爺爺聽得她回來了也急忙起身,“嘶……”牽連到身上的傷不免疼痛出聲。
“爺爺,您慢點!”兩個人緊張的湊了過來,一個扶著一個在其身後塞著被子。“沒事,沒事,吃飯吧。”兩人的舉動讓老人倍感欣慰。
“睿兒,他們的飯送過去了嗎?”上官雲菲一邊往爺孫倆的碗裏讓菜一邊輕聲問。
“送了,武爺還沒醒,俊哥他們都說吃不下讓我先端回來。”睿兒抄起麵前碗裏的一跟大蔥白卷在餅裏哢嚓一口咬了下去把整個小嘴塞得滿滿的,嘴裏囫圇說著:“他們愛吃不吃,我可得吃飽了,今天都快累死我了!”
“嗯,多吃點!早點睡!明天姐姐好好犒勞犒勞你。”上官雲菲又給他遞過去一張餅,然後就那麼呆呆的望著他。腦子裏就像放電影一樣將這天的經曆過了一遍,不禁感慨睿兒的能幹更有滿眼的心疼。
“菲兒啊,我看明天一早你就帶著睿兒走吧。”爺爺憂色滿麵,隻吃了幾口飯便放下碗筷從胸口的衣服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上官菲兒的麵前,“睿兒爹娘死的早,我就把他托付給你了。”
“爺爺?”睿兒詫異得頓住剛剛夾了小醬菜的手。“爺爺!”上官菲兒也是不知所措。
“走吧,你們看看今天這架勢,有得是越早越好。這裏麵有一封信,一份房契,還有幾張銀票,你們先去鎮上然後去縣城,縣城裏有個回春堂老板姓郝叫郝雲城把信給他看了,他會把你們安頓好的。”爺爺一臉嚴肅的壓低聲音的說。
“爺爺,我知道您的擔心,要走咱也一起走,您放心我有辦法。”上官雲菲把布包推了回去。“這個您先自己收好了。”轉頭對睿兒說:“睿兒,你和爺爺吃完了早點睡吧,我去看看武爺他們。”
這裏真的不能呆了,說不好這會兒就有奕日國的探子在周邊埋伏窺探,思及這裏身後蕩著絲絲寒意,壯著膽子回頭看到的除了被山風撕扯搖曳的大樹再無其他,就連往日聒噪不休的蛐蛐也變的沉默不語了。上官雲菲伸手拉攏了披在肩頭的一塊方巾快步走向了西廂房,玉手輕敲門扉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開,幹脆自己推門而入。隻見繡兒倚著炕桌睡著了,桌上一束昏黃的燭光映出她臉上的點點淚痕,在她的身後武俊也倚著被子半坐著睡著了,躺在桌子另一側的武爺麵無血色依舊沒有醒。
上官雲菲一把扯下披著的那塊方巾,小心翼翼的蓋在了繡兒的身上,動作很輕很輕沒有驚醒這可憐的小人。不想這輕巧的動作卻讓其身後的武俊醒了過來,“誰!”他下意識的去掏腿邊的匕首。“噓,是我。”上官雲菲湊近了些低聲問。“身上的傷好點了吧,我聽睿兒說你們沒有吃飯,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這會兒要不要吃,我去熱了再給你們送來。”
武俊搖了揺頭無力的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