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因為他對她的殘忍,那時候她去意已生。
隻是他沒想到,沒等到太子從邊疆回來,她就已經沒了。
燕堂山險峻陡峭,山下人煙荒蕪,直至現在,也沒有找到她的屍骨。
世人稟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沒見著屍首,都以為她隻是在跳崖之後失蹤,或許是有奇人救下她,或許不日後便會回來。隻是他知道,她永遠不會回來了。
他親眼瞧見她在那天早上吃了劇毒,便是在崖下完好無損,也不會活過第二日。
護國公府不知為何,竟也沒有來尋他的麻煩,隻說愛女無福,不能長伴於他左右。
有時候想想,若是他當初對她好一點,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他對她並非沒有半點情分,當年那樣對她,是他的錯。不知為何,聽聞她對太子的種種,便不由控製的想對她發怒。
他終究是毀了她。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女子情意綿綿的看著他,叫他逸哥哥。
偶爾午夜夢回,他的心中有著掩不住的悔意。
他嘴裏不住的叫著:“元兒,元兒……”仿佛這樣,便如當年他還是她的夫君,享受著她的溫婉。
時間在君寧逸的回憶中飛快度過,合歡之毒早已得解。此時宋青有些清醒,聽見他嘴裏叫著的元兒,暗暗癟嘴,敢情這家夥與她做那事的同時竟叫著另一個女子的名字,那個叫元兒的女子大概是他所愛之人吧!否則也不會在此時叫著她的名字。
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即便是沒有愛情的溫存,她也不希望他把她當成別的女人。
她大力推開他,抓來身旁的衣服,幹淨利落的套在身上,一手挽住三千墨發,將隱隱沾有先前畜牲的血跡的白玉簪子插於發中,一雙鳳眼還暗暗瞥向他。
見他在她的大力之下,立刻睜開了眼,看向她時的眼眸竟有著驚訝,過了半晌,才回過味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竟然是個夢!
君寧逸皺眉,心下不由升起絲絲疑慮,剛才顯然已經把宋青當成秦元,這讓他不得不注意,秦元在他的心裏藏了六年,六年裏,他雖然也偶爾想起過她,但總歸次數不多,怎麼在與眼前這個今日才第一次見麵的女人相處中,一日內竟想起了秦元兩次,這是為何。
他此時心有所想,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光露的身子在別人的目光下一覽無餘。
宋青暗自欣賞著這男人的身材,脖頸之下的鎖骨隱隱可見,幾塊腹肌恰到好處,腰上也沒有那些煞人風景的贅肉,堅實的胸膛,修長的大腿,白晢的肌膚,從頭到腳,清晰的線條坐落有致,渾身上下無一點疤痕,身體各處配合的十分巧妙。